一天后,长公主病重的事情就传入朝廷。
楚梅洛第一个站出来,掩下悲伤义正严辞。“长公主乃我国之栋梁,深受百姓爱戴,可现如边疆战事未定,实在不宜将此消息传出,致人心惶惶,动摇民心!”
“本王已经派太医前去为长公主诊治,希望能有起色,还望诸位将此事压下,待本王率兵凯旋!”
楚梅洛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找不出半点错漏,狠狠地赚了把人心。
朝臣们一致认可。
毕竟大盛现在需要的就是激励,可不能再遭受任何损失了,长公主威望如此高的人物,要是被百姓知道她病入膏肓,那还不乱了套?
民心不稳,那便使朝廷动荡,这点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楚梅洛对于众人的反应很满意,唯独帆图脸色很不好。
对此,他也不在意。
待下了朝,他拉着返帆图苦口婆心。“你放心,东海那边绝对不让你白忙活。”
帆图闻言眼睛亮了亮,但还是要装作衷心。“王爷这是何意?我为臣子,自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盛着想,但是采用与否,决定权自然在你手中,我的任务只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准备好就是了。”
这话听得楚梅洛舒服得不行,深吸一口气,刚放软的姿态又傲慢起来。
“帆图,你确实是个衷心的,本王定不亏待你,待将来大事铸成,本王允你的一切都会给你!”
“谢王爷。”
帆图赶紧拱手称谢,心里却想着楚梅洛方才说不会让自己白忙活是何意?
抬头却见楚梅洛已经大摇大摆地往宫外走。
“莫不是王爷虽然出征,但依旧想借用东海的兵?”帆图回到自己府上,那矮个子家丁说道:“毕竟你我都清楚,王爷并非率兵良才,且现如今大盛国最精锐的三支部队,一支在苏烨手中,一支在杨平军营中只听从皇帝使唤王爷不一定能挪动,还有一支在大盛最北端守着,就算调过来怕也是来不及的。”
帆图点点头。“言之有理。”
“如若这般,还真是不枉费我从中牵线。”
微微松了口气,帆图转身又吩咐道:“你们派人在灵隐寺外好好看着,我总觉得长公主生病之事有蹊跷。”
家丁不解。“大人,你不是说长公主并非生病,而是中了王爷下的毒吗?当时我们的线人亲眼所见她喝下那碗毒药,不会有错。”
帆图皱着眉头。“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楚瑾阑是个人物,享誉各国,难道真的如此轻巧就半岛了?”
帆图的担忧很快就得到回应。
而这个回应终于是让他心里悬着的石头落地。
他的人深夜冒死潜入灵隐寺内,虽有损伤,但也亲眼见到楚瑾阑吐血不止,面色很是难看,显然命不久矣。
楚梅洛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当然,是帆图故意放给山脚下楚梅洛的人的。
“天助我也,没有长公主,京城内就再也无人能搅本王的好事!”
第三日,全员准备就绪,楚梅洛领兵亲征!
同时,大盛国三王爷率兵增援的消息也传入了凌云国朝堂。
不知锦容面色不好,死死盯着面前的白胡子老头。
老头年事已高,身子却依旧挺拔,一看就是练家子。
此刻他声音嘹亮,掷地有声,白眉横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的气势几乎撑满半边大殿。“太子爷,眼下大盛国再派增援,显然两国在平城外的焦灼平衡已失,若是此刻再不答应大盛国的谈判换回杨启,那等他们占了优势,便再无可能了!”
不知锦容冷哼。“杨老将军,大局为重!”
“杨启在自己军营被生擒,本就是国之大辱,现在尔等还想答应大盛国荒谬的条件,怕不是想将此辱闹得天下皆知?!”
不知锦容面色低沉,一双眼睛迸射着精光,现在已然成为太子的他,再也不在朝廷上避露锋芒,言语间无比尖锐!“老将军这般坚持要换回杨启,不禁让本太子怀疑,你们是不是同大盛国约好的?否则如何解释杨启身为我凌云国大将,竟在自己的大本营被人悄无声息得给抓走?”
“呵,本太子倒不知道,大盛国现在还有功夫如此高绝之人,竟能在我凌云军营中心拿人还不留下半点踪迹!”不知锦容冷笑,眼下君九黎不在大盛,如此玄乎的事还有谁能做得?
太子的话不无道理,他这一党的人纷纷附和,戳着杨老将军的心窝子反驳。
“老将军,您莫不是觉得大盛只要求换回平城一带,觉得无关痛痒?那怎么说也都是我凌云国的将士们拿血肉拼出来的!岂有再给他们的道理?”
“是啊,老将军,您这是假公济私,只想着自己的孙子,却不为国着想啊!”
“老将军,您不会是真的同大盛国的狗贼私通往来,作出什么对我国不利之事吧?”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都安静了。
杨老将军面红耳赤,当下皇帝养病,太子监国,他身为异党,在朝廷上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现如今也只能是拼着一把老骨头将唯一的孙子给救回来,谁想到竟被扣上叛国这么大顶帽子?!
“我杨某为我国奉献一生,世世代代都保卫着凌云的疆土,从未有过怨言!尔等岂能说出如此丧心病狂之语,不怕寒了将士们的心?!”
“没错!老将军戎马一生,为我凌云鞠躬尽瘁!你们这是欲加之罪!”
一时间,朝堂上文武两派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不知锦容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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