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先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的衣领,看着全身镜里穿着黑色圣袍怀里揣着一本圣经的自己笑了笑。四年前自己从牛津毕业决定加入圣公会担任圣职后自愿前往全伦敦最混乱的白教堂区传播圣音。

自己的神父卢克先生从今天起就要去伦敦区的圣保罗教堂任职了,走之前他向教会推荐了自己。

卢克牧师走之前对怀特嘱托道:“在这片教区工作的人,重要的是人们的赞同而非对经文的理解。”对于这句话,在这里工作了四年的怀特深以为然,因此在平常除了布道之外怀特经常抱着圣经深入苏豪区的贫民窟,为这里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久而久之这里的人也都熟悉了他,这也是卢克推荐怀特的一个重要原因。

“嘿!怀特牧师,要来一杯吗?”

出了教堂大门的怀特笑了笑,虽然加入了圣职但这不能打消自己对伦敦酒馆的热爱,从添加了肉桂的拉格,到口感醇厚的南威尔士。都是能让自己缓解疲劳的好东西,听说最近有一款新的“时代”啤酒上市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想到这里怀特舔了舔嘴唇随即摇了摇头,“还有事情要做啊。”怀特想着于是对教堂门口外的雄鸡酒馆的老板大喊一句:“晚上吧!”

听着背后酒吧老板大喊了一句:“不醉不归。”怀特笑着转身从教堂侧面的阶梯走下街道,进入了泥泞杂乱的白教堂。

“卖肉了,好肉!来买啊!来买啊!来买啊!”

“新鲜的牛肉!新宰的牛肉!”

“樱桃!熟透的樱桃!”

走下阶梯的怀特来到了泥泞的路边挤着无数商贩推车摊位的伯维克街,卖肉的,卖猫食的,卖玩具的,收破烂的,大家争相叫卖。走到伯维克街后,也就是圣卢克教堂后——当然很快就要叫做圣怀特教堂了。

教堂上一排脏兮兮的半英国半哥特风格的窗户下有一个人在刮杀鳗鱼,怀特走过时那人突然尖叫了一声,,不用去看,肯定是那人手上的鳗鱼不甘于一死从他手上逃脱了,正在人群中窜逃呢。

怀特笑了笑继续走着,四月的伦敦刚刚回暖,是白教堂最好的时节,如果是八月的话这条街上不可避免的会弥漫着从下水道,粪坑,作坊里散发出来的污物发酵的味道。如果是九月,那还要加上从萨尔区带来的黄绿色化工烟尘。

怀特艰难的从人群中穿行,倒不是人多,而是这条巷子太窄。看到来者是怀特先生,因此人群笑着跟他聊几句伦敦的天气,然后悄悄地让出一条小道让他通过,怀特也不推脱,抱着圣经笑骂了几句逐渐升温的天气,然后从让出的那条缝隙里通过,但很快就又回来了。

无他,巷子外的街道是马福尔街,街后就是特罗尔大牲畜集市,那里是白教堂区著名的屠宰场,刚刚怀特出去的瞬间就看到有人赶着一大群羊从马福尔街的人群中穿行而过,为了不让自己染上一身的膻味所以怀特决定还是先避一避。

羊群走过,怀特又跟人群讨论了几句今年伦敦的城的物价后笑着告别了他们走到了马福尔街上,这里街道右侧地势偏高,因此屠宰场就在右边的街区里。黑色的血水裹挟着污物从哪里流进马福尔街上的排水孔里。怀特先生熟视无物,只是脚下加快了步伐。

当怀特闻不到环绕在鼻尖上的膻腥味道时,也就到了自己这次的目的地——宽街。

这里是白教堂区的上层劳动者的聚居区,卖手工艺品的,卖糕点面包的,修理东西的,都聚集在这里,这里还有白教堂区为数不多的几间工厂和一所济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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