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是降临,然而城里几乎所有的媒婆都还聚集在乌医门的院子里,所谓一个女人一台戏,那媒婆的一张嘴几乎可以抵过几个女人的嘴。sanjiange
那一城的媒婆那嘴简直是可抵千军万马了,乌医门内叽叽喳喳,闹闹哄哄,简直是比那菜市场还要热闹得多,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似乎吵得要被夷为平地了。
然而,在后厅堂的正屋里,此刻却是静得出奇,那氛围,在这炎炎夏日里,竟是让人觉得,冷得如同呆在冰窖一般。
“咳咳!我说几位长辈,这天都黑了,还要这般僵持下去吗?”只见那门缝里竟是探出乌亦铎的脑袋,朝着里头瞄了瞄,轻咳两声提醒着。
这屋里坐着的是老哥儿几个,乌医门门主乌千墨,君惜书院山长柳文清,还有突然造访的镇南候李君烨。
想当年在京城时,这几位可是长在一块儿的,只是时隔二十多年未曾相见,今日竟是难得的又坐在了一间屋子里,然而却是物是人非,又或是所议之事分歧太大,几人竟是静默着,谁都没有抢先开口,似乎是在等待最佳时机。
乌门主本看着眼前的两个老家伙本就是一肚子火了,正不知道往哪里出,自家那二小子在门口鬼头鬼脑的探头火气便是炸了。
“滚!没见你老子正火大,还不滚远点。”
那二人齐齐看向发火儿的乌千墨,一脸难色,又是看向那被骂的乌家二小子,竟是淡淡有些怜惜之色,想必他是生二人的气却是让这孩子挨骂了。
“唉!这就滚,这就滚,您老几位慢慢聊,慢慢聊!”乌亦铎也是一惊,忙笑嘻嘻的朝着几位长辈嬉皮笑脸一番,忙啪的将那门缝关上,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一路小跑的往前头那热闹得如同滚水的院子去了。
那陪坐了许久的柳文清,又见乌千墨发火儿骂走了儿子,也是有些坐不住,将那摇了半晌的折扇一收,终于是先开口说话,打破了平静。
“我说,乌兄,李兄此番,诚意十足,你也不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你闭嘴,好你个柳文清,你几时跟他姓李的穿一条裤子,向着他说话,怎么,他当大官儿,你就巴结他,怕了他不成?”乌千墨见是柳文清先说话,仍是怒气冲冲。
“你这是什么话嘛!我是一番好意相劝,叫你说得这般难听,真是不可理喻。”一向脾气好的柳山长,被乌千墨这番也是气得不清。
那镇南候李君烨见二人起了争执,柳山长确实是委屈了些,就忙站起来朝着柳山长一礼。
“柳兄的好意李某心领了,还是不要为了李某同乌兄闹得不愉快,那李某的罪过就大了。”
“姓李的,你少在这儿使你官场上挑拨离间的那套,我们兄弟情比金坚,岂会为你闹不愉快,是吧柳兄。”那乌门主见镇南候竟是如此,忙上去就是将柳山长从椅子上扯起来,伸过胳膊就是往他肩上一搂,十分的亲密。
“哎呀!错了错了,什么情比金坚,真是胡闹,胡闹。”
那柳山长听乌门主说出情比金坚一词时,脸唰的就红了,又是被他搂的太紧,硬生逼着一口气差点出不来,他一纯粹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哪里经得住乌门主那江湖糙汉子的钢筋铁骨。
“我,我就是那意思,你非揪这字眼做什么,跟谁不知道你是读书人似的。”乌门主似乎突然想起来那词是啥意思了,有些不好意思,此刻火气全消,见柳文清脸上都憋得通红,这才发觉手下力气大了些,忙将他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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