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才发了话,对小七叔道:“你师父都心疼了,起来吧。”
至此,这冤家兄弟算是和解了。
第二天我和易恩一大清早就跑到小七叔的房间里,把他闹起来,缠着他让他教我们打枪。
话说回来,父亲母亲都会枪法,偏偏不教我和易恩,只教过小七叔,也是偏心得很,不过小七叔的枪法我和易恩也没见过,听叶将军把他的枪法吹的神乎其神的,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下,只是这家伙太吝啬,不舍得把他的宝贝拿出来展示,跟哄孩子似的拿一把弹弓,带着我和易恩出去打鸟,说什么异曲同工。
我和易恩非常不满,但架不住小七叔弹弓也玩的一绝,打鸟一打一个准,叶子都不带往下落的。
很快我和易恩就没出息地开始鼓掌欢呼起来,“打那只,那只肥!”
“那边,那边还有一只!”
我和易恩大呼小叫的,沉浸在欺负小动物的恶趣味里,完全没发现一个小女孩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狠狠推了正在行凶的小七叔一把。
“你干什么!”
她挡在小七叔身前,伸开胳膊像鸡妈妈保护鸡宝宝一样保护着鸟宝宝,好像这样就能挡住小七叔似的。
小七叔收了弹弓,淡淡抬了抬眼皮,“打鸟。”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跑到我家来撒野的?”
我听到这声“我家“,再打量了一下这女孩的装束,看上去年纪应该比我小,是个妹妹,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估计是她没错了。
“你,是不是陆文茵啊?”
女孩正虎视眈眈地瞪着我小七叔,甫一听我喊她的名字,这才将视线挪到我这里,跟我瞅她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你是,忆慈姐姐?”
“是我啊,文茵妹妹,我是段忆慈。”
陆文茵一听,立即化悲愤为喜悦,我俩开心地抱在一起,给小七叔和易恩看的一愣一愣的。
这些年我们家跟陆家一直都有通信,当年父亲和母亲得以顺利出来,陆伯伯也在其中使了大力气,父亲母亲都是知恩图报之人,陆伯伯创办学校他们也出了不少资金,一来二去的我和文茵也成了笔友,不过自始至终没有见过面,今天这算是多年笔友会面了,怎能不令人感到兴奋?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叽叽喳喳叫了好半天,我才指着一大一小两位男士给她介绍,“这位个高的是我小七叔,段寒丞。这位个矮的是我弟,段易恩。”
文茵这会儿已经收敛了方才的怒气,一秒变成文静女孩,有礼有节地打招呼,“七叔好,易恩弟弟好。”
小七叔淡淡“嗯”了一声,看着文茵挑了挑眉毛。
那时候我愣是没瞧出来,我小七叔这挑眉是个啥意思,后来在他们的婚礼上,我才后知后觉地寻思过来:哦,原来是看上了的意思。
易恩咋咋呼呼,不满我说他个矮,“我还长呢!迟早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我拍拍他的小脑袋,“这不还没超过么,等着吧。”
“段、忆、慈!”
文茵看着易恩跟个炸毛的小狮子似的,忍不住笑,又跟我抱怨道:“我们家好不容易来了这么几只鸟,都被你们给打没了,你可得赔我啊。”
我立马甩锅,“这都怪我小七叔,我们想看他打枪,他就拿弹弓糊弄我们,还打小动物,你说他多过分!段寒丞,你说该怎么罚?”
小七叔道,“要不我出去逮两只麻雀回来,权当给文茵妹妹赔礼。”
文茵红着脸,害羞地点了点头。
呔,那个时候我愣是没想到,原来麻雀也可以作定情信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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