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嫂在医院里照顾宴语菲。
而宴语菲跟她却无话可说,闲来没事时,她又会胡思乱想。盛夏年前跟她说过那配型已经找好了,可是,现在又没听他说起。
她很想问他,又怕他为难。想必他当时只是为了让她安心而说的吧。
盛夏处理好公司的事情来到医院,看到宴语菲愁眉苦脸的样子,无比心痛。
“怎么啦,你?”
“没怎么。”
盛夏摸着她的头,“你这表情不是在撒谎吗?”
宴语菲瘪了瘪嘴巴,“盛夏,我不想住在医院里,好想回家。”
“想回家,也要等多几天,把病情控制下去,才行啊。”
其实,盛夏的心里比她更难过。听她说要回家,他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小镇上的陈家,去了这么多次,也不知那家人有没被感动一下。
……
宴爸宴妈来到医院,他们看到宴语菲心情很烦躁,真有些不忍心看她伤心难过。
为了让她心情好一些,他们安慰她,说是已经找到了配型,正在跟人家商谈下一步的情况。
年前宴语菲听盛夏说起过,现在又听她爸妈再次提起,她半信半疑地望着他们,感觉这简直就是个善意的谎言。
她不想让爸妈感到难堪,也就懒得揭穿他们的谎话。
宴爸宴妈似乎也看穿了女儿的心思,此时此刻,他们真的好想能有个什么奇迹出现,让女儿脱离生命危险,那该多好啊!
转念一想,奇迹他们很难保证,至少说摆在他们的眼前可是有一个现成的机会,有待他们去努力争取。
于是,宴家二老又哀求盛夏带他们去那小镇。
盛家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就跟陈家所说的那样,他们的女儿是他们唯一的支撑,也是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而宴家也是如此。盛夏很清楚,宴语菲在他们身边呆了二十多年,是他们一手养大的,那份感情跟亲生的没有两样。
而他更明白,他们当年没有孩子,领养宴语菲无非就是想给他们的晚年找个依靠。
盛夏也没有预知这一次去到陈家,人家是否会答应。
为了完成宴家二老的心愿,也算是他自己的心愿,不管成不成,再试一次,或许还会有一线希望。
他答应带他们去那小镇。
宴家二老准备了一些礼品,盛夏事先也备了一些,他们满怀希望与信心,来到那小镇上的陈家。
盛夏敲响陈家的门,那女人跟男人看到宴家二老也来了,长期以来积压在心里的怨恨,再次爆发出来。
那女人又把她之前说过的那番话搬了出来。当年可是你们自己提出来的无理要求,我们都忍痛割爱也没有违反约定,而你们现在又找上门来。
那男人也表示不会再跟他们有任何来往,并说女儿是他们家仅有的支撑,他们不能没有女儿。要是真没了女儿,他们两个老的也没法活下去了。
宴爸宴妈也是低声下气地跟他们一个劲儿地道歉,请求他们的原谅。
最后,那女人跟男人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他们不能拿女儿的生命去冒任何风险。
听到这里,盛夏只好把医生说过的话转达给他们听。
“阿姨,陈叔叔,我特意问过医生,医生说做手术前必须要严格检查身体的。这个,您们尽管放心好了。”
那女人的性情变得有些暴躁了,又跟第一次来他们家一样。“你们赶紧走!别赖在我家了!”
盛夏又苦苦哀求她,“阿姨,您能不能把您家女儿的联系方式给一个我呀?”
那女人听他要联系方式,咋就跟他们家女儿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可怎么行!要是真给了女儿的联系号码,说不定他们这群人又会死皮赖脸地缠住女儿不放,非要女儿帮他们忙不可。
当然啦,他们是最了解自家女儿的性格的。女儿心软,又爱乐于助人。等女儿知道了这件事儿,她必定会帮他们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再去拦住女儿,阻拦她别帮忙,恐怕已经为时已晚了。
那女人没有多想,便脱口而出,“想都别想!你们都走吧!我没太多时间跟你们耗!”
那男人看他们还想赖着不肯走,也大声嚷着“你们赶快走!别再骚扰我们啦!”
宴爸宴妈的心好似被凉水冰过一样。难过极了。
可是,他们也知道不能怪罪于陈家,造成今天的难堪局面,都是他们当年种下的因。有因必有果,这个道理他们是懂的。
宴妈知道事已至此,眼看没了希望。她一激动起来,便跪在了陈家二老的面前,哭泣着说“求你们行个好,帮帮我女儿。也是你们的女儿,就算是帮你们自己吧……”
看她跪在地上哭,宴爸不知所措,他那哀怜的眼神祈求着他们能开个恩。
那女人跟男人硬是没料到宴妈会跪下来求情的,他们也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盛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弯腰扶起宴妈,并安慰她,“妈,我们回去吧,再想想其他办法。”
这一次,盛夏没有跟他们打招呼道别,或许他们的行为实在是太令他冷心了。
他扶着宴妈走出门外,宴爸也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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