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江生所言,贵妇人之前没有从任何地方听过,也没有任何人对她提过,她自己更从未想过!然而在经过头一段昏昏沉沉的时间后,贵妇人也是渐渐跟的上唐江生的节奏,并未露出那种大惑不解,亦或是压根儿不信的神情,瞳孔中光芒闪烁,一看就知道正在奋力消化思考,唐江生见状也是在这里止住话头,稍微给贵妇人一点反应时间。

然而贵妇人的理解能力再一次超出了唐江生的预料,几乎也就是他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的当口,贵妇人的疑问便再一次接踵而至……

“战时陪都吗……若你所言应验,仓礼城中届时应该会汇聚不少卫国的军政要员吧,即便是迎仙境的高阶修士,说不定转角儿都会碰上一个。”贵妇人一边戏谑,一边亲自替唐江生斟了一小杯酒,动作之麻利,就好像之前劝阻唐江生饮酒的不是她似的,“照你这种说法,那此去仓礼城就应该是上佳的抉择才对,你是修士,说不定还能碰上各种各样的机缘,既如此,为何你却认为仅是中规中矩而已?”

“迎仙修士又不是田地里的大白菜,说撞上就能撞上?且就算是撞上了,你怎么知道撞上的是仙还是鬼?”唐江生把玩着指尖酒盏,对贵妇人所言不以为然,表面上好像对仙迎修士还算尊敬,可若仔细品去,便不难发现其遣词造句中的调侃和揶揄,“机遇总与危险并存,能安安生生过日子,我干嘛非要去打打杀杀的地儿?你以为我都是为了谁?撇开这些先不谈,卫刑那老混……卫主是否选定仓礼城作陪都这事儿还得两说呢!琢磨那么多有啥用?见势不妙,溜之大吉即可。”

言及此处,唐江生一口饮尽酒水,作势假寐,不愿再多说……

“给我起来!装什么蒜呐!昨晚几十坛老酒就跟喝水似的,现在这一小杯就受不住嗬?”正听到兴头上的贵妇人哪肯放唐江生休息,刚刚才揪了唐江生的右耳,眼下又伸出手去揪唐江生的左耳,而且一揪一个准儿,当真是没谁了,“这样吧,马上就到仓礼城城门口了,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待入城后,三个月内吃喝玩乐的开销,姐姐给你包了!你要是嫌少,半年也成!喏,这是零花钱。”

左手抓住右耳使劲往外撕,右手里花花绿绿的银票扇的呼啦呼啦响,唐江生的嘴角一面因痛往外扯,眼珠子也一面伴随着银票扇抖的频率左右晃动,表情滑稽到简直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精致的妆容在贵妇人“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策略下原形毕露!虽说这一招唐江生也用过,但贵妇人这信手拈来的姿态,貌似比唐江生还娴熟!

“行行行!你先放手!我耳朵都快被你就掉啦!”万族约法制约下,唐江生打又打不过,逃也没法逃,拿贵妇人真就没有半点办法,“早知道就不下虞山了,踏踏实实做我的七十天监督不好吗?小西虽然调皮了点,但也好过咱现在被人当兔子收拾啊!唉……”

唐江生不可抑制地怀念起当初在虞山的安逸生活,整日不是跟七十天那群妖修研究术法毒物,就是泡在史馆里翻阅史籍典章,实在饿的不行了才从南山菊的菜园子里挖点土菜,酒水没了就让食月去无天拿,顺便准备一大伙人的吃食,偶尔再去卫锋负责的学堂教授些四方诸国的历史人文,除此之外便没什么事了,日子过的轻松又自在。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唐江生念念不忘的还是百里卿许,最后趁着虞主大婚之际偷偷下山,结果人没见到,现下还在尘世越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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