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飞,明天你就要启程北行了,要不要抽空去绮罗宫见见母妃?”
这两日清雪都呆在军营,而今夜是章逸飞动身北境的最后一夜,按理来说他是应该前往绮罗宫辞行的。但他好像并没有要去绮罗宫的意思,“你代我向母妃说一声,我就不去了,你知道我最见不得离别的。”
他的神色带着几分伤感,好似已经想到了母亲送儿战场的那种场景,但细看之下,他伤感的神色之中又似乎夹杂着别样的意味,也不知道他的心中究竟作何想法。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生离的确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止是章逸飞,只怕是世间所有的人都不愿经历吧?”清雪如此想着,她自然知道章逸飞的秉性,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略微了解了贵妃娘娘的性子,知道她也是一个人前假装坚强,却把委屈都留给自己扛的人,索性也不再劝少年,只道:“那就等你凯旋归来时再去见母妃,不过那时候你可得备份礼物,千万不要再像次去绮罗宫那样两手空空。”
经清雪提醒,少年这才想起次去绮罗宫真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带,一向稳重的脸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羞愧之色,清雪见状,忙开解他道:“天下的父母只要见到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她们就都心满意足了,我提醒你带份礼物呢只是要你表达一份孝心,所以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
少年点头道:“嗯,我知道了,我没有事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太粗心了,真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清雪一笑,道:“久别的孩子渴望见到母亲这是人之常情,你因激动而忘了礼数这也很正常,母妃一定不会怪你的,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样尽快结束战争,好让更多的母子团聚这才是最重要的呢。”
“嗯!”少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把目光全部都聚焦在桌放着的地形图面,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自己的确够聪明,但百越国的统帅也未必就是脓包,所以他必须得要尽可能的了解战场,只有这样,他的胜算才能更大!
清雪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等着什么时候章逸飞渴了就送香茶,饿了就设法弄吃的……
懂得不吵不闹,只留在男人身边甘愿红袖添香的女人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是以夜昊轩作为夜郎国皇子,他的身边也同样有这样一个女人,不同的是此刻这个女人并没有红袖添香,而是正和夜昊轩在床温存。
雕龙刻凤的金漆木床无疑是最华贵的,床的那个女人无疑也足够美艳,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夜昊轩才慵懒的整理着衣服下床,那女子也随即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小雨一定不负殿下所托,北境战事也一定会像父亲和殿下预想的那般一样。”
原来那女子竟是昔日丞相府的嫡女,如今姚伯贤成了丧家之犬流亡他乡,相府没落,金尊玉贵的她便做了夜昊轩的红袖,从此她不得不抛弃昔日的高贵、收起曾经的任性,来伺候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人……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今日果然是好日子,在红彤彤的太阳刚露出半边脸的时候,城西校场的数万士兵已队列整齐严阵以待!毫无疑问,这些军士是在等待他们的统帅下令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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