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道长和卜修贤的谈话实在算不上融洽,夏霜剑窝了一肚子的火,师傅面前又不便插言,出了卜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憋屈:“师傅,咱们为什么要上门求这个纨绔子弟,没有他弟子照样打跑这些罴狐g。”
道长摇摇头:“打跑它们有用吗?我们走了,它们还会回来作妖,师父求卜公子出面,就是想从根本上铲除隐患。”
“这个卜修贤有那么神么?”
“嗐”清尘道长叹了口气,十几年的往事再次涌上心头。
那时候山前镇还叫杨家庙,卜府大奶奶省亲路过香山,然腹痛难忍,孩子提前落生,婴儿的啼哭声惊动了附近的罴狐,这些畜生竟然齐齐轿前参拜,一时传为奇谈。
道长感念此子妖气太重,下山来到卜府,本想施展法力炼除孩子身上的妖气,却意外得知此子已经由父母做主拜在王青羊门下。
一个天天烧铅练汞的歪道士能教出什么好徒弟?看来这个卜修贤是走上邪路了。
夏霜剑见师父一筹莫展,赌气的说:“其实想要对付这些罴狐并不难,但凡是妖物都怕火,二师叔的火器帮正好对付这些畜生。”
清尘道长摇摇头:“不妥,漫说你二师叔正在东海抵御倭寇拖不开身,卜修贤的话也是不无道理,火铳一响,皮开肉绽,这些罴狐罪不该死,咱们又岂能赶尽杀绝?”
“杀又杀不得,赶又赶不走,您说咋办?”夏霜剑想起脸上的伤疤,恨不得将这些罴狐一网打尽,恨恨的问师傅。
道长想了想说:“霜剑,你现在就去镇子里的卜家生药铺买五斤朱砂,柜上问起,就说师父要制一宗定神的丸药。”
是夜,清风徐徐,月朗星稀,山前镇集市口,清尘道长跳上弟子们白天搭就得祭坛,郑重其事的作起发来。
自打十几年前的那场瘟疫以后,清尘道长便极少公开做法了。作为道长,这是他心中最无奈的选择。
所谓祭坛作法,不过就是一种千年传下来的神秘的仪式,掰开说,就是忽悠人的眼球。
但是信徒们相信这个呀,就像将军出征前的壮行酒,鼓舞斗志呗。
一时间,附近的百姓蜂拥而至,这场面更像是道家的一场舞蹈展示。
祭坛上七七四十九名弟子按照七星八卦之势罗列四方,中间清风道长身披鹤氅,手舞木剑,踏九宫走八卦,翩翩起舞,观礼者欢声雷动,叫好连连。
不远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卜修贤注视着道长舞动的身影,轻蔑的嘟哝了一句:“欺名盗世之徒。”
香山北麓,夏霜剑奉命带领五十名师弟妹潜伏在一块未曾收获的农田里,身侧是鬼精灵尚赛儿。
夏霜剑与尚赛儿齐头仆伏,因为处在师妹的下风口,习习晚风掠过师妹的长发,将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带到他的鼻翼,一瞬间,小伙子有些恍惚
要是时间永远停留在眼前的一刻,那该多好呀。
尚赛儿哪里知道师兄的这些想法,机警的望着前方,突然拽了一下师兄的一角:“它们来了。”
夏霜剑蓦然清醒
见一队罴狐大模大样地地闯进了山北的高粱地,狡猾的狐王走在最前面,俯下身去,犹如一头健壮的牛犊,这要是冲起来力量还是够大的。
黑暗中看不清狐王的面目,隐隐约约像一只黑熊的面孔。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