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唐泽几乎带着林翊,见过了来此的一小半人,基本上都是平日间与唐家,或是娄云辉几人有所交好的,一方面在维持着交际的同时,也算是为林翊站台。
当然,大多数人,见到林翊这般年轻,心中不免狐疑,再加上文人一向相轻,虽然有唐泽背书,明面上依然保持着礼貌,但内心中,对林翊的质疑,却未必会减少多少。
不过这其实已经够了,质疑之人,无论林翊怎么做,都会质疑,只要能达到制止谣言继续传播的效果,久而久之,也就没多少人信了。
随着来人越来越多,差不多已经有一二百人的样子,金谷园内,变得更加拥挤起来,三五成群的,说说笑笑,夹杂着一些女眷的声音,论证会之前,倒是成了一场交际会。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太阳升得更高了一些,淡淡的花草芬芳,在这份温暖中,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惬意。
再次回到亭子中,唐怡雪趴在栏杆上,已经昏昏欲睡,不过睡姿上,却是有些不雅,唐泽尴尬的唤了她两声,这才打着哈欠,习惯似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这位大家闺秀,又再次颠覆着林翊的认知。
园中突然安静了下来,抬头张望时,只见一侧月牙门中,走出几个老者,林翊都不认识,不过从附近几人小声的议论声中,知道了那位身穿灰色对襟长衫,头戴方帽,腰背有些佝偻,胡须花白的老者,正是南怀先生,身边陪着三人,皆是金陵本地的一些有名望的大儒。
南怀先生停下,向众人拱了拱手,嘴角挂着微笑,看着倒是和蔼。围观之人,靠近一些的,则抬手弯腰回礼,喊上一声先生,远一点的,也就随意拱拱手。
四个老者上了大石,已经有小斯提前摆了四个蒲团,在几人的招手下,示意大家可以随意一些,随之也都盘坐在了蒲团之上。
底下众人,位置好一些,不嫌脏的,便席地而坐,不嫌累的,就站在边上,有些女眷,不方便,则靠近小溪,找块石头,铺上手绢坐下,没什么规矩可言,像唐泽几人这种,占着凉亭的,倒是宽敞,便直接坐在了亭凳上。
“诸位,今日陆先生来此讲政,便由老朽出面,代为主事,因为人多,便不说一些闲话,老朽大概介绍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大石上,四人中坐在最边上,一个黑色衣衫的清瘦老者,缓缓说道。
这种盛会,可并非后世的晚会之类,主持人讲完,还得等着台下的反应或是掌声。老者说着话,底下众人只需安静来听就好,不过若有什么异议,倒是可以随时提出来,当然,也仅限于人家讲完之后,没有人会无礼的去打断别人说话。
这个时代的文人士子,求知欲还是比较强的,书籍资料的有限,许多学问的理解,书本上是找不出答案的,大儒们的口口相授,便成了传播深奥学问的主要途径。
“陆先生自杭州而来,舟车劳顿之下……”
但凡主持,开场之前,对嘉宾的吹捧,自然是少不了的,古今皆是如此。这样一来,林翊反倒了解的更多了一些,这位南怀先生,在齐国待的日子可不短了,自从鹤县施行新政之后,便有去考察过,为此,还写了几篇政论,大肆褒扬右相张怀礼的改革,在杭州,更是时常得到朝廷官员宴请,名望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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