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嗛。”店老板自来熟的搬了个凳子往熊炎面前一座,大大咧咧的说道:“三位是二环还是一环的贵族?”
“北三环,靠南。”闫寒笑道。
根据目前的情报分析,确定一个家庭地位的最好方式就是他们的住处是否离圣堂更近一些。
而且既然内城的次子女会向外扩散,那父母为了能保证孩子在外的地位或是和自己的距离不那么远,往往都会选择更近一点的距离。
店老板果然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出手那么阔绰,离二环那么近,想必上学的时候也是走关系在二环读的书吧?”
三人点头,店老板笑着把铜子收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雷云场,有个瘸腿的胖子,三枚铜子,能进去。”
熊炎拱了拱手:“谢了。”
刀疤脸春风得意的笑着,哼着小曲晃着手里的铜子来到推车前,想也不想的就把钱罐里面的铜子全都拿了出来,看样子是想离开。
服务员见状,满面惶恐的跑来,想要争夺刀疤脸手中的铜子。
看其怯懦的模样,明明很畏惧对方的威慑,不敢说话只能苦着脸动手,悲伤却又勇敢,很矛盾。
“滚!”刀疤脸一甩袖袍,怒道:“小崽子,敢坏老子的雅兴?”
服务员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与难过:“咱们家已经没钱了!”
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成为聚焦点的刀疤脸觉着丢了脸,于是狠狠的甩了服务员一个耳光,骂道:“翅膀硬了?小biao子,今天老子就能转运!”
这一巴掌扇的结实,服务员俊俏的小脸红了一大片。她哭的梨花带雨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可眼中泪花却闪烁着悲伤:“您都把爷爷的刀谱给卖了,还想转运呢?可能吗?二龙街的张贵人什么下场您不知道?”
“呸!”刀疤脸毫不在乎的往对方的脸上啐了一口,指着鼻子骂道:“那是抵押!又不是不还!”
服务员哭的更狠了:“父亲,就当女儿求您了,别去了行不行?再这么抵押,人家就要来收房子了!”
刀疤脸却冷笑起来:“不会收房子的,不妨告诉你,老子今天是去试水。再过个几天,黑子来提亲以后老子就是他岳丈,到时候别说是咱现在住的这破屋了,靠东的大房子都随便老子住!”
听到这个噩耗,服务员怔住了,六神无主的跪在地上,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嗛。”刀疤脸拿着不怎么沉的钱袋子高歌而去,连理都不理自己的闺女。那神态,就好像这女娃子,只是一件货物一样。
苏禅恨的牙齿打颤,尤其是在明白了这个该死的刀疤脸是因为赌博而要卖闺女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要起身声张正义却又一次被熊炎拦下。
本想发怒,可回头看去,闫熊二人的眼神竟然也充满了不善。
这种表情像是一种冷漠,但不是事不关己的那种神态,而是不在乎生死的那种冰冷。
苏禅不敢承认,这是她第一次,被眼前的两个人给吓到了。
待刀疤脸走后,闫寒缓缓的走向那名服务员,温柔的将其搀起,安慰道:“别哭了,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服务员眼神涣散,生无可恋的坐在熊炎准备的小板凳上,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闫熊二人叹了口气,苏禅心疼的掏出纸巾想为对方擦眼泪。
但服务员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如脱兔一般钻进推车下面,惊恐的抬起手臂,这本能的反应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我错了,别打我!”
看着倾国倾城的美人就那么可怜的卷缩在推车下瑟瑟发抖,三人看着心疼。
闫寒温柔的伸出手抚摸着对方的脑袋,小声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放松。”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服务员哄了出来,闫寒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刚刚那人,是你父亲?”
服务员艰难的点头,就好像只是这一个动作都要鼓起巨大的勇气一样:“小女子名叫田云,那位,确实是我父亲。”
苏禅嫉恶如仇道:“竟然用那么难听的话咒骂自己的女儿,简直就是个畜生!”
“别!”田云的声音忽然歇斯底里起来,当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以后,声音又变成了更加的怯懦:“他会打我的。”
看着田云如坠梦魇一般颤抖着抱着自己,可怜的模样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会有几分心疼吧?
闫寒拿出纸巾,温柔的替苏禅擦了擦脸颊,安慰道:“没事的,他已经走远了。”
感受着脸上的温柔,田云有些恍惚:“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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