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丁惊愕地回头,只见一个文士模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场间。

文士自然文质彬彬,身上穿着讲究,脸上书生气十足,此时双眉上挑,挑衅地看着赵丁,手指在雪花中指指点点,一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样子,显得极其书生意气。

然而赵丁却注意到,此人眼睛明亮,衣衫十分洁净,即使在这样大雪的夜里,他穿过窄巷过来,可是脚上的靴子上没有粘上半点泥泞,显然这不是一个普通人,更不是一个书生意气的书生。

“阁下哪位?”赵丁的眼睛眯了起来。

“我是原来万里车马行、现在奔驰车马行的掌柜的……之一,我是原来房家的先生。”

文士稍有拗口的报上这一串名号,一般人可能就会被弄糊涂了,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在场的第处的人,却全都听明白了。

万里车马行,本来就是赵胖子在的时候,他们原来重点监控的地方,房向阳房家,已经被证明是朱雀余孽的部属,早已被捉拿下狱,那么这个所谓的“先生”,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敢如此招摇地出现?

尤其是在第处的人眼前出现?

“原来是朱雀余孽。”赵丁眼睛里闪过寒意,他身周的众人立刻有意无意地散开,一息之间,已经布成一个防止文士逃脱的阵势。

赵乙死后,赵丁排名最靠前,他已经隐隐成为这些人的领导者。

文士却没有理睬这些人的阵势,他浑不在意的在人群中向前走了一步,走到赵丁对面,盯着他的眼睛:

“谁说他没有证据证人?你们都错了,他有的。”

赵丁冷冷的看着文士,微嘲说道:“他有么?是谁?不会是你吧。”

文士很郑重的点点头:“是的,就是我,我证明他说的才是对的。”

赵丁眼神怜悯的说:

“你知道谋逆罪是什么处罚吗?灭九族。你自己都是漏网之鱼,你还想当他的证人?

你跳出来,只能有两个结果,第一个:你的证言不被采信;第二个:你与他是同党。同党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证明了他也是朱雀余孽。”

文士认真地说:

“我是不是朱雀余孽,不由你认定。但是,你和赵丑昨天傍晚说了什么,却是我能证明。”

赵丁不等他继续说,就挥手命众人抓住这个“朱雀余孽”。

他怎能让这个意外跳出来的人开口?无论他说什么。

虽然赵丁确信,昨日傍晚自己与赵丑的谈话无人听见,但是保险起见,什么话也不能让这个人说出口,一个字也不行。

“慢着!”

就在的 处的密探们冲到文士身旁几步时,文士手臂一举,举起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块黑魆魆的铁牌,在场的人每人身上都有一块,所以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块黑牌,正是第处的腰牌!

向前冲的密探们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拦住了,齐刷刷停住了动作。

这是自己人!惊异之下,无数的目光看向赵丁。

那个文士目如闪电扫过众人:

“你们不用看他。你们忘了第处的规矩了吗?赵乙死了,由谁指挥第处?难道是赵丁吗?

你们错了!甲乙丙丁,是赵丙负责第处!”

文士扬了扬下巴,傲然说道:“我就是赵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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