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乙挪动身形,勉强隐蔽到大石后面。

就在赵乙隐在大石后的同时,巷子里,他旁边的一扇大门忽然打开,露出黑洞洞的门洞,以及……院子里房顶上飞来的箭。

从遇袭到此时,仅有几息时间,赵乙却已经四面楚歌,被全面围住。

而且他的敌人全部采取远程袭击的方式,绝对不肯靠近他身旁十丈之内,使得赵乙的毒粉、毒气都丧失了用武之地。

敌人们打定主意,就采取远远将他困在巷子里面、然后用无穷的箭雨,把他的力气消磨光,直至无法抵抗。

这个战略看起来是正确的。几轮攻击之后,那柄大伞越转越缓,直至最后完全停了下来,犹如被顽童拆过的破伞,伞面出现了一些小洞,有些凌乱的伞布在风中飘动,几根伞骨甚至露出了凄凉的冷光。

在伞下,一个人体匍匐着,一动不动。

四周伏击围攻的人也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这把破伞。

很快,伞下蜿蜒着出现了一条黑色的东西,快速游动着,在微白的雪地上更加显眼。

那不是黑色,那是红色的血液被黑夜映黑了。

鲜血在无声的汩汩流出,起先像是一股细弱的溪流,慢慢流速变大,很快将这一片雪地都染红,在巷子里形成触目惊心的一大滩。

匍匐的人毫无声息,一动不动。

……

“可惜。”

一座草屋中,昏暗的烛火下,一个半夜未睡的人,盯着破旧的门板,听着呼啸而来有些变形的风声,想象着远处窄巷里的战斗,云淡风轻地说道。

烛光跳动,将明灭的光打到他脸上,原来是那个愁苦的牛车车夫。

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哪有愁苦之相?倒有几分不错的仙风道骨的模样。是的,从这个角度看,他妥妥的就是李先生。

“可惜什么?”对面有人凑趣。

“可惜胡穿云为避追杀躲了出去,否则,这个武力值不高的赵乙,咱们大概一箭就可以拿下,毕竟,大名鼎鼎的赵胖子,穿云也只是用了一箭。”

刻意云淡风轻的李先生,念及此事,脸上终于不禁露出了笑意,一件如此得意的事情,怎能长时间敝帚自珍?总要有所流露。

“哈哈,话不能这么说。”对面的人一本正经的说:“对付赵胖子,一是穿云箭术精纯,箭上附的神力少有人破;二是赵胖子正在与人激战,没有防备——咦,话说赵胖子为什么没有防备呢?”

李先生矜持地说:“那是因为他身后这个位置,原本另有他人,而这个人,愿意为我们所用。”

对面的人适时露出钦佩的目光。

“而今夜多用几个人,是因为这个人必然会吸取赵胖子的教训,会有所准备,上次的战术不可再用第二次。所以,今夜就在不变中多了点变化,来了个一箭冲锋、三角围杀。”

“高!以不变中藏着变化,这次他肯定躲不过了。”

“是的,他即使全身都是毒,在我们远程弓箭的强攻之下,也是必死无疑。”

云淡风轻的声音再次淡淡的说。他很肯定,无论赵乙有多少手段,都不会影响今夜大局已定。

从容地再喝下一杯茶,两人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如期到来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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