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
明知纯姐是好意,柯笑也不能反驳什么,只是有没有记在心里,能不能做到心无旁骛,又是另外一说了。纯姐也不管效果如何,说完她认为对其有帮助的话,就放他离开了。
生命如花般绚烂而短暂,来时不着片缕,去时不带分文,仿佛走上一遭,就是为了在这花花世界里,哭哭笑笑,感受人间冷暖,尝遍酸甜苦辣,书写篇平凡而不平淡的观后感。
暂且处理完琐事,从医院回到家,便陆续有亲属得到消息,匆忙乘车从四面八方赶回来,占领了惠敏家的客厅。
“敏敏,回屋去吧。”
惠爸眼见该来的都来了,知道接下来的场合,还不是惠敏可以参与,便示意她回里屋休息去。
“没事儿,我搁这儿陪我妈。”惠敏眼角通红,搂着惠妈的胳膊抽泣,倔强着不肯走。
“乖女儿,听你爸的,去吧。”惠妈揉了下她的头,对女儿的懂事儿感到欣慰,更不愿意让她受到打击。
她懂惠爸的意思,别看惠敏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可有些事情仍不是她能接受的,更何况她在这里确实插不上话,与其听得难受,还不如进去休息,这对她来说也是种保护。
惠敏抬头看了老妈一眼,转头瞅着烟雾缭绕、杂乱无章的客厅,嘈杂的声音吵得人不得安宁,顿时明白了他们的良苦用心,随后起身走进来里屋,关起门来,蒙在被窝里,独自伤心。
所谓孝顺,往往现实而残酷。
想想老人在时,除了惠妈倾心照料之外,剩余儿女也就逢年过节露个面,能做到不嫌弃都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陪伴可言。
令惠妈没想到的是,闻讯前来的兄弟姐妹们,对母亲的去世表现的如此冷淡,不仅没有太多的悲痛感,而且连处理后事的那点儿钱都斤斤计较,不愿意多出半分,更令人不耻的是,竟然堂而皇之的讨论起了遗产继承的问题,简直颠覆了她的想象。
“够了,做儿女的要讲良心,妈生前对你们......”
惠妈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怒目呵斥,瞅着所谓的同胞,不禁心中悲戚,替含辛茹苦抚养他们长大的母亲感到不值。
“老三,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妈虽说住在你家,可我们......”
人性的丑陋大抵便是心虚过后的声色俱厉,惠妈一番话不留情面,招来七嘴八舌的围攻,霎时间场面更加的不可控。
“都别吵了,干脆点,你们每家出多少,该怎么风光地将老人送走,这些今天都得列个章程出来,省的日后再出什么乱子,让别人笑话咱们,连这点儿度量都没有!”
若非有明事理的长辈镇压,恐怕分分钟都要撕破脸,严重点甚至得掀桌子不可。
“对,别吵,啥话咱不能坐下来慢慢说,争来争去的没必要。”惠爸眼瞅着惠妈要吃亏,护妻心切,急忙站起身来顺势和稀泥,将暴躁的情绪安抚下来。
按说惠爸身为女婿,惠妈那边又有兄弟姐妹,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做主,甚至不应该在家里讨论此事。可谁让当初惠敏的姥姥,被推三阻四无人照料之下,惠妈将其接到家里来,从此再未离开过。
要不是惠爸这边老人去的早,恐怕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客厅内的纷争,终于还是传进了惠敏的耳朵里,她有些想不明白,那些甚少上门的亲戚们,内心怎么会如此丑陋,平日里不来看姥姥也就算了,这会儿还好意思腆着脸争来争去,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叮,乖,你没事吧?”
正当她打算冲出去理论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几下,掏出来查看发现是柯笑发来的微信,心情极度糟糕的她,当即就把内心的怒火宣泄到他身上了。
“你觉得呢!我姥姥去世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看到她枯瘦如柴,盖着白布被推出来的时候有多心痛吗?他们现在那些长辈,不去医院看她也就罢了,竟然聚在我家争财产,还不想让我听见,你觉得我有没有事?”
惠敏声音颤抖,说不清的悲凉。
“你知道了我很伤心,又能怎样呢?顶多也就是说两句虚伪的关心话,除了让我感到可笑外,起不到丝毫作用。难道你还想来参加葬礼不成,呵呵......”
也许是柯笑不应该在这时候打搅,也可能是惠敏需要发泄苦闷的渠道,总之他收到回复后沉默许久,才让自己缓过劲儿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心情不好,尽管骂我好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他想了想,尽可能的不去刺激她敏感的神经。
“永远?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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