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向锅房里扫了一眼,将身上的袋子解下来,“这是我借宿的报酬”!说着便将其放在桌上。
整整一袋子大米,对于天州的人来说,比黄金来的更具有冲击力。老太太连忙道“使不得”!
“家里虽穷,却也不能收客官如此厚礼”!老爷爷接过话头道。
男子看了他一眼“老先生,家里没有别人了吗”?这话一出口,老太太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
老先生沉默良久方才道“天州这个地儿啊,夏国也不管,青国也不管。就剩下些诸侯小国,一年只能种一季粮食,前后也就三四个月的时间,还被他们抢了去”!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我那两个儿子,就是为了保护家里的粮食,被那冰灵国的士卒,用长枪硬生生捅死的”!
“对不起”!男子沉默了下来,空寂再次寂静。“不说这些了,客官快将粥喝了好休息”!老太太赶忙道“凉了就不好喝了”!
男子左手端起粥,右手紧了紧剑柄。
这一夜,似乎并没有那么平静。月上三竿时,屋外风雪交加,躺在床上的男子,都能听见狂风划过窗户的呼啸声。
不消多少时间,男子就听见屋外响起了铜锣声。这是村上有人敲铜锣!
老先生将男子的门推开,“先生请待在屋中莫要出来,我估摸着是那冰灵国的士卒,又趁着月色过来偷粮食了”!
男子一边穿衣服一边将剑挂在身上,就听老太太在外屋道“老头子,家里就只剩下半缸米了,要是都被他们抢了去,这个冬,咱们就过不去了”!
老头在炕上点着旱烟吧嗒两口,“过不去也得过,那半缸米是咱们的命根子,谁要是想要那米,就得从我老头子身上踏过去”!
男子疑惑道“这里的官府不管这些劫匪吗”?听得男子的话后,老先生笑道“客观不是天州人吧?偌大的天州,夏国只派遣了区区数千甲士。这些甲士天寒地冻的,都在屋中享清福呢,哪管我们百姓们的死活”。
走进后堂,将犁地的钉耙掏了出来“走,去找村上的当家,咱们这次,可跟他拼了不可”。老头子临走还不忘回身说一句“客官在屋中,莫要出来”!
男子轻声应道,却将衣服都套在身上。一直到老夫妻两人走远之后,男子才推开门。门外狂风呼啸,与门内简直就是两个天地!
借着月光,男子依稀可以看见约莫数百骑马的士卒。他们并没有同意的制式武装,可能是土匪,也可能是散兵游勇。
天州虽然寒冷,但是有三个多月的种植期。只不过大量的土地没有被开垦。商队无法翻越大山,粮食只能靠天州的百姓自给自足。
这些散兵游勇也就只能掠夺,来维持他们的生计。
外面的风依旧疯狂的呼啸,风雪打在村民的脸上,也打在了这些掠夺者的脸上。“老规矩,将粮食交出来,一个不杀,若是不交粮食,那便将你等尽皆葬在风雪中”。领头的一位大汉高声说道。
村上的当家,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父亲开始,就是村上的当家。但凡村上有些大小适宜,红白喜事都会让当家出面。
此时,这位中年男子走出来“军爷,之前已经来搜刮三回了,村上是在没有余粮了。仅剩的那些,都是咱们的救命粮食啊”!
“若是连那些粮食都被你们夺走,来年咱们村的地就真无人可种啦”!当家嘶吼的声音中,似有些许无奈。
领头的那位军爷似乎轻笑了一声“你等没有粮食过年,我们就有粮食过年了?来人,将她给我绑了”!
今天的收成不好,在往年,这些散兵游勇不会逼得这么紧。若是将整个村的人都饿死了,来年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但是今年是在没有办法,盗匪的心中想着,只能先保全自己。至于来年的事情再说吧。
村上当家的被绑走,失去了领头人,剩下的一些老弱病残焉能是这些彪形大汉的对手。在寒冷的风雪中站立,就已经极为困难,怎么还能战斗?
就在这些散兵游勇准备搜刮的时候,男子负剑而立,看着领头之人道“阁下此举,无异于断了他们的活路,给他们留条活路,也是为你们留下一条活路”!
一位身穿棉袍的人下马,借着月光看了看男子“看着脸生啊,哪来的?将钱财交出来,本将军就放你走”!
“将军”?男子嗤笑一声,直到这名“将军”倒地之后,众人才听见剑鸣声!出剑,比声音还快?众劫匪心下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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