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秦家,议事大厅。

秦镇南正和秦家两名族老商议家族事宜,大管家秦喜匆匆而来,见诸人正在忙碌,不敢打扰,于是躲在议事大厅一角默默等待。

他一脸愁容,心里在想着怎么和秦镇南交代这几天秦牧的所作所为。

二公子太过分了!

也不知他从哪弄来一大群鸡鹅羊猪,让它们在后花园里肆虐,他把后花园当成了什么地方?

当养殖场?

还是屠宰场?

姹紫嫣红,幽径庭深,翠意盎然的后花园被二公子搞得血腥恶臭,一片狼藉,满目疮痍。

这可是秦家两代人呕心沥血经营起来的后花园啊!

奴仆们在修葺后花园时,皆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闪失,可是,它就这么被秦牧彻底毁掉了,也不知道城主知道此事,会不会再次发飙。

秦喜在思量着自己诉说此事的轻重,说重了,秦镇南必然发飙,说轻了,与事实相悖,还怕秦镇南怪罪……

一盏茶后,议事结束,两位族老离开。

秦喜忐忑的把秦牧正在后花园胡闹之事告知秦镇南。

当然,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没敢说的那么严重,只是说秦牧在后花园养了一些鸡鹅羊猪,把后花园搞得乌烟瘴气。

这一次,秦镇南并未暴跳如雷,而是沉默不语,不过,脸上阴晴不定。

“牧儿的脑疾怎么样了?”秦镇南突然开口问道。

“据刘大夫诊治,脑疾需要调养,什么时候能好,他也说不准……“秦喜小心回应。

秦镇南脸上露出疼惜之色,在他心里一个后花园与自己儿子相比,算不了什么,毕竟,这些年对于此子,他疏于照顾和管教,心有愧疚。

最近几年,大乾王朝朝纲崩坏,政事靡乱,民不聊生,各地烽烟四起,幸亏白玉城身处苦寒边陲之地,还未受到波及,只是,毗邻的草原之上,耶律部族蠢蠢欲动,令秦镇南有些不安,略感担忧。

政务繁冗,家族事宜也颇多,忙得秦镇南焦头烂额。

尤其是上次秦牧调戏鲁候孙女之事,更是让秦镇南头疼不已。

他派人携重礼赔罪,可是,对方根本不接受,要求秦镇南必须带着秦牧亲自前来赔罪。

因为秦牧患了脑疾之故,秦镇南一直压着此事,不过,对方回乡祭祖也就月余,在人家返回乾京之前,此事总要了结,否则,双方结下梁子,对于秦家来说终归不是好事。

牧儿患了脑疾,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之事,也无可厚非,由他去吧。

秦镇南嘱咐秦喜,让他好好照顾秦牧,便挥手令其退下。

秦喜支支吾吾不肯离开,秦镇南面色一冷,心有不悦,秦喜见状,扑通一声,跪求秦牧前去后花园看看。

秦镇南沉默片刻,心中暗道:“看来,牧儿的脑疾愈发严重了,若是置之不理,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说不过去,还是去看看牧儿吧。”

秦镇南暗叹一声,起身,离开太师椅。

他以为秦喜的请求无非是想让自己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倒是没往多出想,若是他知道秦喜是因为对秦牧的所作所为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请秦镇南前去压制,恐怕秦镇南早就暴怒了。

当秦喜陪着秦镇南离开议事大厅的房门后,秦喜暗地里冲站在门口的一名小奴使了一个眼色。

小奴会意,悄悄的向秦家老祖母主院跑去。

秦喜边走边暗自松了一口气。

做大管家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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