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天被安排住进了VIP病房,楼外高大的树木猖狂的长到二楼,打开窗子树枝可以伸到室内,衬着不远处的野花,层层叠叠属于大自然的繁华。正午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天天没有打盹,反倒心里有了警惕的焦急,她的脚踝是不是能恢复,舞台是不是还属于她。如果舞台不再属于她,她真的要从商吗?
“陈爱莲传记“就在手上却一点也不愿意翻开,好似那书的封面是铅做的。这时由远而近传来一处有规律的轰隆声,肯定不是鼓乐的和谐,那是摩托车对发出的声音,天天对它太熟悉,多少个黑夜她叫上几个哥们,一起荒野闹市,派对酒吧,她孟天天的青春止于闹市的喧哗。说着车队停在医院前身,护卫着一辆私人面包车,却不是急救车。啪啪啪,一行人上楼奔她的病房奔来,这速度快的连医院的护士和保安也没来得及反应。当他们用上了应急措施,孟天天已被抬上了面包车,随后三道板子撂下,她被隔离了。孟天天没有大喊,她想这事多半是与她爹有关。
孟天天原叫赵贺,8岁的她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每天父母接送上下学,她有着和她在一个小区长大同进一个幼儿园,同进一个小学的好朋友,她刚上二年级,她上个星期刚刚被评选为少先队员,老师亲自给她佩戴的红领巾。那个秋天如此美好,可突然有一天她还记得那是书法课,妈妈突然走进书法室,老师陪着她妈妈来到走廊,再进来时一阵愁容和不解,妈妈带走了她,她走的仓促,脱罩衣时还打翻了墨汁,妈妈直接带她来到火车站,她做了一天的火车来到了不知名的城市和学校从此过上了寄宿的生活。妈妈只是和她说家里的生意做大了,那是家族里祖宗积下的德还有她和爸爸的勤奋成就的,但家族的兴旺也会带来不便,所以她需要到寄宿学校去上学,从此以后她的名字也不再是赵贺而是孟天天,他的父亲不再是赵启平而是蒙药。打那以后的每个节假日,父母再不会亲自接她回家。而是一个自称是她舅舅的人负责她平时的生活。那时的孟天天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像贼一样把自己藏起来,她曾自责是不是自己做了给他们丢脸的事情而让他们不敢认自己,但他们绝口不提,直到她14岁要出国亲母亲才告诉天天,家里的产业很大,家族产业下的“冷香阁”藏品的价值更是让人眼红和嫉妒,她8岁那年父母第一次接到一封恐吓信,信里透露出要他们注意自己的女儿,他们这才将女儿隐匿起来,但她们还是每天都在胆颤心惊中,14岁的女儿是可以独立照顾自己的,于是才将她送到国外。这些年来父母从来没有在公共场合和自己会过面,都是在预定的酒店外再让第三个人另定一个公寓然后再让天天独自赶到那里和他们见面。天天倒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天下的富翁比比皆是,为啥别人有钱人家的孩子可以走在阳光下,她赵贺却不能,一定是父母在做生意时得罪谁,搞古董生意的也会收了不该收的东西,恐怖是在那身上结下了仇人。
孟天天集中精力分辨道路好知道自己的大概位置,虽然天天道路分辨能力不错,整个城或大或小的道路也都有她的足迹,可这行车队左绕右绕,七八下之后她就懵了圈。到后来摩托车队逐次三三两两的离开车队只剩下面包车一个。渐渐她觉得身体冰冷,再次晕倒。当她醒来,一个戴着眼罩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看,见她睁开眼睛,他才抬起头对身边的人嘀咕道“这小妞,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中国人不都是大颧骨,青蛙眼吗。长的都挺像。”
天天也似乎也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只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男人又回头瞄了她一眼,把嘴里的烟头吐到地上,脚用力的捻,走出了这间仓库。
这是一间由几个集装箱拼凑改装的简略仓库,角落里满是垃圾,混着酸臭味可以闻出毒品的味道,而她并没有被绑起来,甚至随身衣服都在她身边,除了通讯设备。她先是胆战心惊了一阵子然后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她自知心理上不再害怕,可身体仍是不由自主的颤抖,她的体内缺少水分和糖分,但当然她们不会给她弄来葡萄糖水。
“我冷,需要糖水和大衣,我的月经来了,需要月经条”天天的声音很微弱但语气却镇定有力
“妈的,要求这么多!”身旁的人回头看她一眼骂道
天天有些震惊,瞳孔微缩了一下
这个男人没有西方男人的魁梧,有些文若,这副斯斯文文架着眼镜的笑脸怎么也配不上他肮赃的头脑,”加勒比海盗“的东亚裔美籍竞拍舞俑的男人。而另外一个男人则是拍卖师。他倒是真的验证了自己当天的臆想做了加勒比的海盗。
加勒比海盗回头说:”皮特,给她把东西弄来,她可是我们的筹码“
“筹码这个词认证了她的猜想她被作为了人质,14岁被送到美国的那天起她就曾幻想着自己会被掠取,她甚至期望会这样,只有这样父母才会真正的为自己着急,把自己绑在身边,永远不让她离开她们。4年过去了,她平安无事在海外过的逍遥自在,19岁的年纪已经懂得父母的恩情和苦心,但曾经的愿望和现在的担心还是发生了。
不一会皮特也出去了,她跑到集装箱最里面透着箱体的缝隙往外看,一片荒野,再换了两个方向的缝隙,她看到了零星的房子,看起来也是集装箱式的,门外偶尔有重型卡车发出隆隆的声音,基本可以判定这是郊区某个高速口下大型拐弯处的下的某个地方,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她又跑到集装箱的前方,的确室外一股强烈的胶皮味。因为是急速弯道,道路设计的不合理导致很多车辆在此处急刹车而使轮子因强烈摩擦地面,这样导致车体出现的问题概率很大,因此这里才会又集装箱式的汽车修理厂。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她想跑回远处已来不及。
“丫头片子,我跟你说,跑掉对你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你也看到了这里荒郊野外的,你跑出去只会立刻成了别人家的猎物,我奥斯卡劫财不劫色,你自个想一想是想让你老爸舍点金还是…”海盗拍卖师奥斯卡说到。
孟天天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此时的陈纯带着从州立图书馆借来的”西汉史“和”中国传统舞蹈“来到了医院,她兴致勃勃,又惦记着天天。可刚还没进入医院的正门就被警察拦住了。
“对不起,这位年轻的女士,警察在现场排查,任何人现在都不能出入医院。“
“可我是病人的室友。“
“对不起,请配合我执行公事。现场工作结束后,您可以通过正常的注册申请谈探访。”说到这里警察看着眉头紧皱的陈纯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嗯,请跟我来这里。”
警察通过内部对讲机同事找来了负责孟天天病房的护士,然后让陈纯留在原地,自己走近10米外的护士,看向陈纯,悄声问护士长“对面的年轻女士,您是否见过。“
“见过,她是孟天天的朋友,是她和另外一个年轻男士将孟天天送到医院的,而且她每天都来看望孟天天。“
“谢谢您的配合,您可以继续您的工作了。“
警察再又返回到陈纯的位置,带有歉意的低声说道“您的朋友孟天天被罪犯劫持去了!“
“什么?为什么要劫持她?是谁劫的?劫哪去了?陈纯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位女士,您先别激动,我们目前正在调查,您可以和我们回一趟警局做些笔录并帮忙提供一些线索吗?”
“好的!”陈纯哭着说。
10分钟的车程他们就来到了警察局。
“女士,您可以冷静下来吗?我们尽快沟通,以争取在最快的时间里救出你的朋友。”
陈纯用纸巾擦净眼泪和鼻涕,控制自己不再流泪。
“孟天天为什么住进了医院。?”
“因为她的脚被扭伤了,她的脚上本就有伤,前天晚上我们去图书馆的路上因为因为路灯不是很亮她的脚再次扭伤,但我们还是坚持去了图书馆,借完书后我发现她在一楼的沙发上晕倒了就找同学一起给天天送到了医院。”
“那是晚上几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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