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在一声声感慨后，山鬼正经地走到时小鱼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鱼蛋儿！住这样的房子才是人生！还是不要回寝室和别人挤了……”
时小鱼把箱子打开，从里头拿出衣服一一挂在卧室的衣帽间。
山鬼在客厅里转圈，“外公！我爱你！”
时小鱼把卧室里的东西归置好，不忘拿出手机看看自己的资料，生怕自己的人品分会悄悄下降。
上次老严说要帮自己反映系统的问题，也不知道进行的怎么样了？
当他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山鬼已经躺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鱼蛋儿，我决定，不能辜负这么好的生活环境，以后我们两个一起好好积攒人品，早日实现自己的目标！”
时小鱼看了他一眼，对于自己攒人品的任务他一点都不担心，反倒觉得山鬼这家伙距离出头之日遥遥无期，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山鬼坐起身，“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
“什么办法？”
山鬼说：“外公这么有钱，不如向他要一大笔去建一所希望小学！”
时小鱼说：“这种花自己的钱才有用，慷他人之恺加不了几分……况且我平常连生活费都不好意思跟外公多要。”
他说的是真的，去年的时候自己就在一个餐厅兼职当服务员，还接待过不少自己的同学。
越是发现赚钱难，越觉得外公辛苦。
山鬼看他此刻的表情，突然说：“我发现一个问题。”
“？”
山鬼摸了摸下巴作出推理状，“你为什么和外公这么见外？搞得好像不是亲生的一样，正常来说外公给钱心安理得的花，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时小鱼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说道：“可能是因为半路相认吧……”
山鬼一听有大新闻，跳到了他的旁边，“什么半路相认？”
沉默了很久，时小鱼才回答说：“我是在岁那年才和外公相认，在那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外公。”
山鬼满脸写着卦的表情，“怎么那么晚才相认？”
时小鱼说：“我爸爸妈妈都是普通人，生活简朴，小时候我们住在一个很旧的小房子里，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直到有一天我去上学，爸爸妈妈说要出差让我在学校好好听话，可是我在学校呆了，好几天都不见他们来接我。
那时候整个人空荡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天放学的时候，一辆很漂亮的汽车停在我们学校门口，外公从车上下来找到了我……”
那个时候时小鱼因为好几天没见到父母，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毕竟是个小孩子，哪会想到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
那一天他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头上戴着一顶黄色的小帽子，双手带着白色的手套，一直在门口张望。
父母没有等来，却等来了外公方德。方德拄着拐仗从他的豪车上下来，一直走到时小鱼眼前，问他：“你就是时小鱼？”
时小鱼懵懂地点头。
方德看着眼前的孩子瞬间眼圈发红，用年迈的声音说：“我是你的外公。”
那一天，时小鱼终于得知父母出差时乘坐的那辆大巴发生了惨烈车祸，整个车无一人生还。
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妈妈为了和爸爸在一起，多年前就和外公闹矛盾断绝了关系，就像韩剧里演的那样老套剧情。
大概是父母的生活方式早早影响了他，即使和外公相认后见识了无数有钱人，时小鱼却依旧改变不了他平淡节约的生活方式。
“可能是因为习惯……也可能因为心中愧疚，不想让外公为自己费心。”
时小鱼从回忆中出来，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一扭头，山鬼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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