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斥候首领勃然色变，一把抓住气喘吁吁的部下，怒吼道：“怎么可能？就算朝廷从我军动兵便派人前往四方调兵，张益德也绝无可能这么快带人赶到！还有蒋将军呢？他所部何在？”
“不敢欺瞒校尉，是属下亲眼所见啊！”那斥候涨红了脸，连忙道：“原本只是看到那张益德举着火把巡视道左，属下还不以为然，只是很快属下便发觉不对，山中安静的可怕，竟听不到鸟叫蝉鸣，足见其中伏兵众多啊！必是那张益德早早察觉到不对，便动身前来雒阳，随后于此布下埋伏，正欲置太尉于死地！”
“我这便去禀告太尉，你与我同去！”虽然还不能确定真假，但斥候首领已经不敢擅专，毕竟若是张飞真的在前面布下埋伏，极有可能蒋钦所部已经覆灭，继续东行也没有意义，还有可能落入埋伏。
得知消息的袁绍也是一阵恍惚，这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打破了他的计划，若是继续东行汇合蒋钦，难免会和张飞所部碰，这疲敝之师打不打得过张飞部还是两说，就算打得过，也会给禁军追来的时间，届时不打也得打，跑都跑不掉。
只是蒋钦所部的重要性毕竟非比寻常，这条南下的路也是最适合大军行军的宽阔大路，若是仅凭斥候一句话便放弃蒋钦和稳定的主路，别说其他人不甘心，袁绍自己也很难说服自己。
“点一千人，随本官前去探查一二！”抬头看看了天空，袁绍的眉头蹙的更紧了，等到了白天，禁军便会追来咬住，那才是大麻烦。
……
距离太谷关大约七八里地的山脚下，随行的斥候拦住了袁绍的马，低声道：“太尉，前面便是此前发现的张飞出没之地，他此时应该已回到军中埋伏。”
定定的看了看两边的山峦，此时正值夏季，草木茂盛，加之天色未明，袁绍只觉得这些山就像是九泉幽冥的入口，在接引死人。
至于其中是否有埋伏，这个距离确实有些看不出来。
“右将军张飞何在？藏头露尾，算什么大丈夫？”袁绍蓦的出列大声道：“也不知玄德是否真的无人可用，才选你担任一方主将！鬼蜮阴私，不了台面。”
火把的火光摇曳，一时无人应答，袁绍又怒斥了两句，正当他有些失望之时，一声如雷暴喝响起：
“身是张益德也，可敢共决死？”
全身甲胄的张飞出现了，横槊立马，遥遥看着数百步外的袁绍等人，身边只跟了十余骑，但好似全无畏惧。
袁绍眉头拧紧，侧身问道：“你方才侦查到的，便是这人？”
“正是。”斥候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见到张飞这般模样，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两边必有伏兵，否则张飞凭什么敢当着袁绍这边千人这般张狂？
要知道他手下此时一眼看去只有十余骑，面对千人却不变色，必然是有底气的。
袁绍还在暗暗思量，同时蹙眉观察左右，想再确认是否有伏兵，对面的张飞似乎等不及了，又是一声惊雷般的怒喝：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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