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深秋慢慢的就过了去,立冬很快就到来了。张兮在以往最难熬的就是冬天,他前两年不得不将攒了的钱去买些吃食和柴火,而做的工在冬天又会少很多,所以在整个冬天,他的存款只会慢慢的减少,而对于他来说,钱减少就意味着离书本会越来越远,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而今年不一样,他成了郑家书童,也意味着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还没被辞退,那么他就有工钱。其实这些都是其次,最要紧的是郑仕则对他说,书房里的书,他都可以随便看。

立冬这天越发的冷了,张兮也早早的起来开始往郑家跑。郑仕则也不是没有说让张兮搬到郑家工作,而对还张兮而言,虽然郑家会舒适很多,但是,如果去了郑家,那么很多人都会不方便再找他,对他来说,也就会很不方便。

今天已经距离上次和路知遥给他和郑则仕考验已经一个月了。张兮每天都在啃那本《德行,有很多很多他其实都不是很懂,当然这本书也给了郑仕则抄了一份,郑仕则自己抄的。当时张兮准备帮他抄书来着,郑仕则不愿意,原因呢,是因为他怕如果让张兮抄很多字自己认不得。这对张兮来说是一大打击,也在这个月,张兮的毛笔字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当然也写废了很多纸,不过由此,他倒是把《德行背了下来,毕竟已经抄写了很多遍。当然这种程度的毛笔字对郑仕则来说还是和很差,只不过已经能认得写的是什么。就郑仕则之前说了这些话,当时张兮也免不了和郑仕则打闹一番。

“早啊仕则。”张兮进了书房,拍了拍自己身上,然后放下了的书袋,对着已经坐在书桌旁的郑仕则说道。

“早啊张兮”郑仕则也抬起了头说道。“咱们把今天的任务早些完成,我们要去趟城周边的村庄收租。”

“收租?”张兮知道有收租人这回事,但是没有想到这种事情郑仕则也要去做。“这你也要去做吗?”

“往年是不用我的,今年府里有些忙,我父亲去年又置办了一些田亩,所以收不过来了就让我也负责一部分。”郑仕则解释到。

“就咱们两个吗?”张兮又问道。“远吗,我们怎么去啊?”

“当然不是我们两个小孩,会让人陪我们去的。具体怎么去,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也就在周边,应该不会太远。”郑仕则想了想他父亲往年是怎么去的补充道“如果远的话,我们应该会坐马车去。”

听到这话,张兮就放心了,继续默写他的《德行,而郑仕则也继续翻看着德行,当有所感悟的时候,他就会拿起小的毛笔在旁边做起批注。

榆国是允许有私田的,对于国家来说,最多的就是未开垦的土地了,而农民自行开垦过的荒地,只要上报给当地的府衙或者小一级的村办,然后由当地官员核对确实能够种粮食,就可以得到一张官方的地契,只要每年交了粮食税那就能证明这土地是他的了。对这种土地所需要的农税,榆国普遍是十税一。而对官方管理的田亩通常是由犯人或者屯田军耕作。除了自给自足外,其他都是要上交给地方粮库。而对于一些家里有急事缺钱,而又没有办法,就只能将田亩卖给各个世家,这也是为什么世家的田亩会多一些。当然,买了之后世家是不可能自己耕作的,往往是与售卖这些土地的人商议,国家是十税一,那么继续由他们耕作自己的田,但是除了要交税以外,还要交一部分给世家以作租金。而交的租金比率,对于不同世家来说是不一样的。

当然,其实这些张兮都不清楚。过了午时张兮与郑则仕就开始在准备去城郊的村落收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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