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一盏白色的聚光灯啪一声打开,照着天狼,强光刺得他难以睁眼。

「谁派你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灯的后面传来。

天狼不愿意回答,把头撇过一边去。他听到那沙哑的声音用英文对屋子内其他人说了几句话,不多久,一阵拳脚落在天狼的身上脸上。

「你这么聪明,谁派我来你还不知道吗?」

「也对,我知道上面在查,但还是想知道有几个人在查?多少神官下来了?」

「就我一个。」天狼喘了口气,胸口被打得有点闷。

「是吗?之前我遇到一个被裁撤的正神,他也说他不是上面派的。你们现在不是住在一起吗?」乌金说完干笑了两声。

「查世方吗?那家伙哪点值得天庭信任?他不过就是凡间提上天的一小神,我出身尊贵,自不可能与他共事。他跟他的穷亲戚,是因为没地方住硬搬进我家!」天狼往地上吐了口血。

「你啊你,就是整个天庭的问题症结。你这贵胄比起那个笨蛋,更让人瞧不起,不过是靠着出身上位的“将军”,还不如那傻子舍身救过百个里民。」乌金清了清嗓子。

天狼抬起头来,仍然是那盏强光,「你私自贩卖人的阳寿,又好到哪儿去,说穿了不过是个小偷,你把人间本有的因果循环都给破坏了!」

「哈哈哈!人间的因果报应是上面定的规矩,当天庭里自家的规矩都不公平的时候,凡间因果报应又会多正义?」乌金继续说,「我贩卖阳寿给有能力的人,这就是他们靠实力换来的东西!跟你靠父母不一样,懂吗?」

「真是歪理!为了钱,你违反天理自然,破坏人间秩序,终究会伏法!就算我收不了你,天上有千百个比你强的神官,你道就没人对你有办法吗?」天狼试图挣扎脱开绳索,可那金属扣环一动也不动,室内除了乌金还有别人,他无法轻易施展神力。

乌金上前关掉了那盏照着天狼脸的灯,「欧!」他嘟着嘴,似笑非笑。「你太小看我,钱?我是要钱,可这钱的用途可大了。」

「至于上面,若他们要收我,这千年间都去做了什么?现在的我,不过是个游走在阴阳界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我上不了天,但却万寿无疆。半人半鬼,又带些仙气,哈哈哈!」

「扯远了,总之天狼将军...不久后,你就没有天庭可回了。」

强光褪去后,天狼的双眼花了一阵子适应,他看着乌金深邃的五官,聪明中又带疯狂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个带点同情的微笑。「什么意思?」

「你要毁了天庭?怎么可能?」

天狼盯着他再仔细一看,发现他浑身上下有许多的缝线,他打了个冷颤。「所以,传说是真的,你让裂风刀给斩过...!」

乌金笑而不答,「你会惊讶现代的科技,以及数学家,提供的答案每个都在天庭秘密的边缘。」

「关于你的同党,我还抓到另一个,你若不跟我开诚布公,那我折磨她也可以。」囚室墙上有个小银幕,乌金示意其中一个洋人佣兵开电视,银幕上有一个女人给捆在椅子上,想挣脱绳索,她刚好抬起头来怒视着摄像头。

「不要伤害蓝玉!放了她!」天狼惊讶的看着乌金,「她怎么会在凡间?难道她也是来查案的?」

「这该问你啊?你要不说,我问她也可以。」乌金扭开了门把,转身要出门。

「别折磨她。」天狼颓丧着脸。「我真的是唯一下来办案的,老实说,天庭对这个案子并不是特别上心,尤其冥漠有势力介入,上面那批神官只想图个两面讨好,只要事情没那么扎眼,其实根本没人想管,这也为什么你能在千年间都平安无虞。」

「再说,像你这种被流放凡间,不知所踪的神官,万古以来有上百个,他们不会一下子就猜到你。」

「原来你还这么在乎蓝玉?她不过是你无缘的妻子。」乌金冷笑了几声。

「只要是弱者我都帮。」天狼的脸上没有一丝造作。

「自大!」乌金冷笑一声。

「我暂且相信你,那就请你在我这暂时作客,相信我,不会太久,你就会见到奇迹发生。」乌金留了一个洋人在囚室内看着他,以免他用神力逃脱。

正在天庭跟旧友见面话家常的查世方,口袋忽然发出了震动的声响。

「吱吱」

墨扬撇了一眼,「正神,你裤袋子里莫非有凡间带来的耗子?」

查世方没料到天庭这边竟然有收讯?怎么可能?天庭的确切地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卫星讯号可能到达的地方?他低头看了银幕,并没有‘’来电显示”,查世方习惯性地学着凡人,避开众人,走到了墙的一角,接起了电话,他迟疑了很久,决定先保持安静。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很久,终于传出一句「我是天狼。」

天狼的声音很遥远,但清楚,和手机收讯不良时不同。

「我困在O企业的矿坑,只记得你的号码,听着,乌金知道你们住我家,他要毁掉天庭,你赶紧上报。」接着电话就没了声音。

查世方盯着电话的银幕,「他是用神识打给我的,他手机给人夺走了吗?我俩从未用神识对话过,也难怪他不能直接像陈达通那样跟我说话。」

「上报,报给谁?乌金上下都打点过,这边有多少神官是他的眼线,万一上报漏了底,天狼不是完了...」

他走回墨扬家的饭桌旁,重回了座位。墨扬,姜佬和纹绣娘娘,都盯着心事重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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