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岁钱?”
黄立仁及众官员走后,罗铮问曾老儿道。这个词让罗铮想起了宋时岁币,听起来有一点不太舒服。不过如果是自己收钱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曾老儿道:“所谓岁钱,是当年镇武司之制。镇武司守卫一方平安,管辖神通者。辖下神通者门派,受镇武司管束,衙门里有镇武大狱,由镇武大阵打造,专门用来关押神通者。神通者被关其中,无法使用神通。故辖下神通者门派,每年当向镇武司缴纳钱币,修缮大狱,用于镇武司开销支出。”
“这是什么道理?”
罗铮无语。如此霸道,他这个镇武司司卫都有点听不过去了。不过忽然能欺负神通者,听起来也挺爽的。
曾老儿“嘿嘿”一笑,道:“镇武大狱里关的神通者多了,自然就有人急着来送钱。然而那些神通者哪知我镇武司规矩?送钱之事,立马被门下典狱告于司卫。为司卫所知后,就干脆被司卫摆在明面上,慢慢成了岁钱。”
罗铮问:“不出会如何?”
曾老儿道:“不出自然没事。被关进镇武大狱的,多是犯事不深的小奸小恶之徒。即便没有岁钱,司卫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作大恶的,都已被杀了。但是神通者以己度人,总想买个心安。不过如今,我想镇武大狱也用不到咯,我看当今天下的神通者,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王川笑道:“没想到三十六司卫王疯子传闻霸道绝伦,名目却立得如此巧妙。”
“顺水推舟而已。”
曾老儿道,“诸葛司卫是如何做?”
王川道:“诸葛司卫时,我镇武八门下从不在衙门里住,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在各门各派,各神通世家里。因此吃穿用度,办案之经费,在谁家,就由谁出。”
罗铮咂了咂嘴:“听你们这么说,怎么神通者可怜兮兮,镇武司反倒像是土匪恶霸似的?”
曾老儿道:“以恶制恶而已。”
王川点了点头,赞同道:“唯有恶法,才惩恶徒。当年始皇怜惜人才,曾对神通者以善待。结果神通者仗势而为,越发嚣张。有此前车之鉴,我镇武司对神通者越发苛待,神通者反而安分下来。”
反正听下来,罗铮感觉就一句话神通者记吃不记打。
罗铮又问:“那黄四郎又是什么出身?你怎么认得他?”
曾老儿一笑,道:“黄四郎?你倒是叫得直接。他父亲黄百,是本地神通黄家家主。当年黄家兄弟三人犯事,都被投进了镇武大狱,黄百心里着急,带着老四孩子入镇武司来,上了好大一笔钱。嘿,大秦祖例,一郡之郡守,当为凡人。黄家也舍得下血本,让黄家老四成了个凡人!”
一郡之郡守,当为凡人?
罗铮之前层次太低,倒是不知道这规矩。但是区区凡人,如何能够坐镇一郡,管束万民?
不过他转眼一想,就想明白了。
如今一郡之郡守,怕不简单是凡人吧?看看黄立仁黄四郎,背后就是九源黄家。其他三十五郡郡守,背后又会有什么背景呢?
当年秦之先祖,以此策定天下,看到如今状况,不知会是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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