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说还好,一说起来,俩人就有种相见恨晚的冲动。
这张珮铭是个读书人,寒窗苦读数十年,考了功名,去到了京师任职,任职期间才发现官场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汉人被排挤,朝中各种勾心斗角,无法适应官场,便辞官回了老家。
他家住城东,今日本是出门来城西寻老友,老友未寻到却是觉得肚子饿了,便来了这里吃饭,于是就遇到了高凡。
高凡是完全没想到,这样的一个考取了功名的读书人,对官场没有兴趣,却是对吃的兴趣浓厚,讲起烹饪之法,头头是道,高凡在二十一世纪也是喜欢捣鼓各种吃的,于是两人一边聊一边吞着口水,两人之间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高贤弟,你我都饥肠辘辘,在此讨论这烹饪之法未免太受折磨,如高贤弟不嫌弃,不如跟我张某人回寒舍,让我张某人献个丑,咱们一边喝酒,一边吃上一顿好的?”张珮铭讲得两眼放光,直接邀请起了高凡。
“怎会嫌弃?就怕给珮铭兄添麻烦啊!”高凡也厚着脸皮应了下来。
“那么,就请了!”说着,张珮铭站了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高凡见高义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对高义说,“高义,走,咱们去张先生家去做客。”
高义吃完了碗里最后一口饭,带着满足的表情乖巧的点了点头。
三人起身,刚准备往外走,就看到一众官兵进了客栈,约莫有二三十人,把门给堵得严严实实。
“哎呦,李爷,您来啦?来,里面坐。”掌柜的一脸谄媚的迎上了众官兵中走在最前面的人,估计这李爷就是这里的头了。
“滚开,别给我来这套!税银呢?”那李爷却是不买账,直接摊开了手。
“李爷,这灾年生意不景气您也是知道的,咱们这小店也是入不敷出,还请李爷高抬贵手,再宽限两天。”掌柜的说着,从腰上取下一个钱袋子,准备放在李爷手上。
高凡看到这还以为是偷税漏税的商户和官兵的肮脏交易呢,结果就听到旁边的张珮铭小声的说了一句,“这些元人的狗!元人欺负咱汉人,这汉人也欺负起汉人了!”
“开店向朝廷交税,不是天经地义吗?”高凡不解的问道。
“屁的天经地义!三天两头就要交税!一会要养兵马,一会要造兵器,天天就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张珮铭又说。
“原来是这样啊。”高凡虽是看不惯这种行为,可这掌柜的和自己无亲无故,高凡也没想管这档子事,而且自己也没那个能力管,“珮铭兄,我看这气氛不对,我们还是先走为妙。”说着高凡就拉着高义准备往客栈外走。
“滚回去坐着!今天咱李爷没收到税,谁都不许出去!”高凡刚靠近大门,就有一个军汉喝住了他。
高凡本就肚子饿,急着去张珮铭家吃饭呢,你欺负别人就欺负吧,我走还不行?高凡的火一下就上来了,咋了?我出去又怎样?于是高凡又抬起了刚停下的脚步往大门走去。
“狗东西!老子说话你听不懂是吗?你再敢走一步,老子砍断你的狗腿!”那军汉见高凡不理会他,也是火气上涌,直接拔出了刀对着高凡。
高凡不露声色的把高义和张珮铭挡在了身后,只听身后的张珮铭说,“高贤弟,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就先服个软,避避风头,等他们走了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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