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这时,你出生了,你是新的希望,却也掐灭了旧的生机。

因为难产,因为你的父亲,因为三公族的暗中阻挠,你的母亲逝去,伴随着的是人们心中的那束光开始暗淡。直到那束光彻底消散,也没能驱散黑暗。

三公族自幕后走向台前,早已腐朽的他们不甘,不甘就此逝去,因为你的父亲在最后打断了他们的脊梁,他们疯狂,已彻底失了理智。

然而,这时的你还太过弱小,小的让人遗忘了你的存在。

命运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也许你与你父亲本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你出人意料的,带着如瀑的光,将人们头顶的黑暗洗刷得干干净净。

如果说你父亲是一束光,那么你就是一颗暖阳,但对于凡人而言,却是太过刺眼。你本该归于神话,归于那虚无缥缈的传说,却离得凡尘太近,你的光芒太过刺眼,也太过炙热。

你就像一把悬挂在人们头顶的利刃,且不知何时就会落下,而我们太过脆弱,我们的天空需要的是一片蔚蓝,而不是离了黑暗,又是高悬的利刃。

所以……”

“所以,你们觉得我的力量来自面具,你就让根子来盗取面具吗?不曾想过他也许就是下一个我?”

“是的,我们确实认为面具就是你力量的源泉,因为从一开始,他就随你出现。”

“可是,当头顶没有利刃之时,人心深处的欲望开始滋生,我们的内部分化,有人暗中鼓动根子,企图窃取力量。”

“他们在我们中占有大多数,因为他们生活在长期的压抑中,突兀之间,所有的制约消失,他们也如脱缰的野马,欲望自此而生。

也许轮回从没有被打破,旧的存在逝去,总会有新的存在顶替,当所有的存在都没有时,凡俗的人们也会将自身举起,遮挡头顶的天空。”

“那么是从何时起的?”

“从何时起?”他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思考,“要说最开始的话,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他又开始了绵绵地讲述。

“第一次见到你,便知道,你是不同的,那时,我饱含期待,期待你带来不同的天空。

可现实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顺利,因为你母亲的逝去,你的父亲失去了进取的心,他散发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不得已间,我想要一探究竟,想要缓解那束希望的光的散去的速度,因为你还未成长起来,你还需要时间。此时正是青黄未接之际。

然而事与愿违,你的父亲终究是离开了,而你不过十岁。

我们曾焦虑、不安,飞上过天空的鸟儿怎么会想要回到樊笼。仓促之间,我们想不到应对的办法。就在这时,我们内部之间的分化已在不知觉间产生,有人擅做主张,决定刺激你快速成长。

他们得偿所愿,却也不曾想到,你虽然将天空中的乌云遣散,取而代之的是高悬的利剑,人们再一次被套上了笼子。”

“后来,你们再也忍受不了,决定将头顶的利剑折断?”

“是的,人们的头顶不应该有高悬的利刃。在徐府期间,我觉得根子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偶然的一次机会,精心准备良久的计划终于成功,多年来,终于将你迷倒,乘机将你的面具摘下。结果与我猜想的一样,你失去了力量,却不想也失去了记忆。

可我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这个结果在我们彼此看来都算是“皆大欢喜”吧,少爷你不再是那个让人闻之色变的‘魔’,性格温和,笑容满面,人们也不再心惊胆战。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走向美好的时候,却不曾想我们内部中,大部分的人心中滋生欲望,他们鼓动根子,并刺激你,让你带着根子去寻找那份力量。

因为他们在得到面具后,并没有得到力量,他们猜测只有你知道。所以,所以他们让你产生危机感,并踏上旅途。

而在此中,我有预感,想要阻止他们,可那时我被架空,完全没有与他们抗衡的资格,他们最终让你再次踏上了征途,而相应的,根子也成功的窃取到了他们渴求的力量。

结果,你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你携光而来,是罪恶天生的克星。”

“而在此间,我趁他们无防备之时,将他们拿下,如今,我已替少爷将主脑的首级取下。”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福叔拿出了一个木匣,打开时露出了一张有着显眼胡须的脸。

建安还是没有回头看,“那喜娃呢?被福叔救了吧。”

“肯定的,喜娃如今好好的,还有他的母亲,都很好。”

“那,那个人,是谁杀了他。”

“少爷,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他本不应该存活在世上。”

建安回过身,深深地看着微胖的福叔。

不知过了多久。

“福叔的馅饼做的很好吃,我很喜欢。”建安淡淡地说道。

“不过我想,这里也许更适合你,福叔。”

建安不再停留,向着城墙的另一边走去,他站在城头,继续说道:“我去寻找春华秋浓了。”

完后没有等中年男子回话,就一跃而下,于此同时,堆砌为城墙的青砖色泽变化,化为如玉的白。

中年男子走到城头,看着远去的身影已小若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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