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安与郑三儿二人站在大殿之外,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等到那白衣的陈师兄出来告知之后,两人才跟着拘束地步入大殿。
大殿纵深极大,两人进门之后,低头恭敬的前行,陆小安余光看到如此严肃的场合,心中紧张不已,他脚步向前,微微低着头,悄悄的用余光看着两侧落座的众人,心中忐忑,心想这必定都是门派内的大人物了。
陆小安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前方主位上的人,掌门李紫玄,看到掌门的模样,他心中诧异,怎么看上去比师父还要年轻,不过陆小安很快释然,那看上去二十多岁的陈师兄都六十多岁了,掌门指不定四五百岁都有可能。
陆小安心中数着步子,刚好一百步后,前方的陈师兄便停了下来,二人也跟着停下,站立位置恰好在大殿中央。
陆小安紧张归紧张,可心中还是想道:“师父就在前面看着我的,千万不能给他丢脸,我就当这些人全都是来云香阁的客人得了,可惜手里没有大茶壶......去他娘的。”
两人站定之后,那陈师兄就告退离去,回到门口处,与众多弟子模样的人站立在一起。
两侧座位之上,在门派中地位尊崇的众人看到两个孩子后,便停止了言语,面色冷峻,都在打量着场上两个孩子,看到二人的拘束模样,虽说心中都理解,大多数刚入门的弟子都是这般的,不过回心一想,这沐衍山找的这俩徒弟,不说资质如何,光是举止穿着这些看来,也不过如此,一个面黄肌瘦,另一个皮囊倒是出彩,可看着都是呆板之人。
突然之间,那个长相不俗的少年抬起投来,对着主位上的掌门李紫玄灿烂笑道:“弟子陆小安见过掌门。”
只一句话,而后是极其诚恳的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那少年是一样的转身朝着即便行礼鞠躬“见过师父,见过各位师伯叔叔。”
被陆小安一嗓子惊醒过来的郑三儿,也是有样学样,同样向众人见礼。
陆小安行礼之时,目光打量着众人神色,除了几人面色和善之外,好像大部分人都是不不苟言笑,神色之中对他好像还有些许厌恶,或者说......敌意?
等到郑三儿也行礼完毕,两人又重新的面对掌门站立,都微微低着头看向地面,极其乖巧,而对于众人的冷漠反应,他只不过是当做了前去青楼狗眼看人低的大爷罢了,我他娘的候着便是,总不能还会被在云香阁那样,被一些醉鬼拳打脚踢不是?
掌门李紫玄连连点头,开怀笑道:“不错,两个孩子根骨都不错,言语也机灵,我相信沐长老没有看错人?”
因为在大殿之中,场合严肃,所以众人之中,有些心中有点小心思的,也没人敢造次乱来,比如说去探听两个孩子心神,或是以天眼术查探二人大概资质。
反正马上都要过鉴仙镜,难不成还有谁的天眼术,查探资质比鉴仙镜更准确?。
场上众人多未言语,掌门李紫玄简单和两个少年说了几句话,主要是些紫苍山的门派文化,历史而已。
最后,李紫玄便祭出一面铜镜,缓缓放大后,落于陆小安二人身后三十步左右处,镜面朝内。铜镜底座为方棱台,石质,样式古朴,四边篆刻有云纹,镜子位于底座上一侧,等人高,椭圆,青铜材质。
而检验之法,掌门方才也已告知二人,走上方台底座,站在铜镜前便是,说可以下来时,就可以走下方台离开铜镜。座位上的沐衍山,心中早有把握,因为凭他的天眼术,可以看得出来陆小安的仙脉不凡,一般而言,以天眼术观人资质,很少会出现走眼只说,更何况他一个第三重筑基境,陆小安只不过是个并未修行的少年,所以走眼的可能更是极低。
可当看到请出鉴仙镜后,沐衍山心中也还是难免有些激动的波澜。
掌门李紫玄开口,让两个少年上去一人,二人对视一眼之后,陆小安一如既往的走在前面,先行向着那个似乎还要决定自己命运的镜子走去。
自小到大,二人无论做何事,都是胆子稍大,性子跳脱的陆小安郑三儿冲在前面,用陆小安的话说,“什么叫江湖义气,兄弟情谊,你陆哥把把走在前面给你打样,这就叫兄弟义气!”
看着陆小安的背影,郑三儿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紧张,或许就算他自己上前去检验,也不会这般担忧。沐长老早就说过,他郑三儿原本就没有仙脉资质,所以他心里对此根本不在意,只要能在这里,不要说能够天天见到小安哥,只要两人有机会见面,他就心满意足了。
郑三儿两只小手攥紧了衣角,满脸希冀,这一刻的他,眼中没有拘谨和自卑,眼睛之中,满是清澈,他心中一直默念:“小安,你可千万一定要通过啊!”
朝着前方铜镜前行的陆小安,虽然步伐坚定自信,对师父的眼光和自己充满了信心,但是他心中也没底担忧着,“要是万一师父看走眼了,我根本没有他所说的仙脉资质,是不是就不能呆在这紫苍山了?那自己和郑三儿会去哪里?能去哪里?不过......应该不会吧?师父他老人家神通那般大,又怎么会出错呢,我还是想得也太多了!”
陆小安忐忑的想着,可脚下步子未停留,眨眼间便已来到了那古铜镜前,他大胆地迈上石台,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里面的自己,不禁感慨:“这人谁啊,真他娘的长得好看!”
陆小安在云香阁中,只能偶尔在木盆里,从水中看过自己低头的倒影,那些清吟女子闺房才有的铜镜,见都难得见一回。
陆小安看着镜子中的他,然后侧身抬手捋了捋额前散落的一缕黑发,左右转了转身体。
“嗯...哼...”
大殿之中,多数人翻了个白眼,还是师父沐衍山,咳嗽一声,陆小安才回过神来,规规矩矩地站在镜子前,余光看着两侧无数双注视自己的眼睛,他满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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