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官员们走后,母亲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这事,不论是我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我总是在母亲的视线范围内。
我承受着一种前所未有被监视的感觉。
“妈,你能不能正常一点,你盯着我吃不下饭,你盯着我睡不着觉,你盯着我拉不出屎,你能不能重新找个人盯啊。”
已经被母亲无处不在的眼神快要逼疯的我,终于开始自己的无力反抗,可是这种无力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力量,根本没有对母亲形成威胁,母亲还是孜孜不倦的进行着她所谓的摸索。
过了大约一个星期被盯着的日子,我其实已经习惯了,可是母亲又不盯着我了,她又开始整天的不着家,整天的泡在同学们的病榻前。
不过,村里的同学们开始一个个的恢复健康,让我这个又开始不习惯不被母亲盯着的小伙子,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
我并没有因为同学一个个的恢复健康开心,反而是觉得母亲冷落了我,我从心底里嫉妒生过病的同学们。
就在我一个人窝在家里玩着打元宝的时候,有一位同学家长跑到家里找母亲,看见母亲不在,便向我问道:“你妈呢?”
“不知道,应该在你们家吧。”我很不高兴的说道。
同学家长笑着说:“你妈如果在我家,我们跑你家干什么,快告诉我,你妈究竟在那里,我家东子没有药了。”
东子是我的同学,我很不开心的看了一眼平时关系很不错的东子说道:“他没药管我什么事。”
东子家长听得我这样说话,很不高兴的说:“你是光光吗?熊孩子。”
“你才是熊孩子呢,我妈本来就是天天的不着家嘛,你家东子吃过饭了吧,我中午还没有吃饭呢?”
看着我很稚气的置气之后,东家妈妈笑着说:“早不说,我给你整点。”
东子妈说着便开始给我整饭,等饭整好后,我一边端着饭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妈去乡卫生院开会去了。”
“哦,那你知道你妈给东子喝的汤药在那里放着吗?”
东子妈的话把我给问住了,我实在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汤药。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盯了我一段时间后,发现我没事就喜欢嘴里叼着一根板蓝根,母亲知道那板蓝根不但有清热解毒等功效,而且健康的人嚼上一点,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于是母亲就和我未病这个个例联系到一起。
母亲每天早晨四五点起床,将汤药熬好,再一家家的送到生病的同学家里,为了保持汤药的新鲜,母亲总是将当天没有送完的汤药全部倒掉,第二天再重新熬制新的,就这么几天过后,同学们竟然奇迹般的都恢复了。
于是母亲又将这个发现及时的上报到乡卫生院,结果召来的却是一个笑话,因为那个时候交通和通讯都不发达,乡里收到县卫生部门“关于板蓝根治疗**病毒性流感很有效”的通知时,是母亲上报乡卫生院的前三四个小时。
这个事在大家的玩笑中,就这么不了了之,母亲的付出后来只告诉我一个人知道,就连村里康复的同学们,也只知道乡里有过这样的通知,因为大张幅的告知书,在我们复课后那几天,贴的满村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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