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想,这一百元算什么。去年都是我还有我小叔带着我姑妈天天跑医院照顾俺四爷,都没见过刘文顺出面。而这次只是来一趟给一百元钱,真是可怜的兄弟情。
我姐见状,也是紧接着从包里掏出一百元钱。本来我姐的生活也不容易,养着两个孩子,正是用钱的时候,可也是执拗不过她,也就收下了。然后我就拿着钱去楼下的超市按照纸条上的东西去买。
在下面的超市里买了两条浴巾、两条毛巾、一包成人护理垫、还有一次性水杯啥的,护士还说过之前用的浴巾啥的都是借用别人的,所以新买的东西还要还人家一部分。
这些东西加起来花了一百九十六元,那两百元正好也都用在了这里了。
而我刚出超市门口,在医院一楼的走廊里就碰上了准备要往回走的刘文顺跟外姓哥哥。
“五叔,你这要回去啊?”我明知故问。
“是啊,家里的玉米地你五婶一个人在浇,我还得回去干活,再说你哥哥开车带我来的,晚上还上夜班,所以得早回去。”刘文顺不慌不忙地说道。
“奥,这样啊。那行,你们路上开车慢一点,这里有我,放心吧。”我也是出于客套意思了一下,也没有出去送他们。
就这样,刘文顺的探亲之路就只有短短的不到三十分钟,其实我也没抱有太多的奢望,更没有奢望他能留下来照看着,他们兄弟几个再商量一下。
今天这个程度,估计也是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吧
我拎着买的东西,按电梯上了五楼后,我发现我姐没在。此时探视的时间已过,走廊上的人也少了许多,我又按响了监护室的门铃,把买的东西递给了护士。然后打电话给我姐,接通后听到了她的声音,我顺着她的声音寻去发现她在走廊深处的一处角落了,那时她已经哭红了眼睛。
我看到我姐流泪,心里更是不好受。
“咱们家怎么了这是,今年格外的运气不好。”她一边啜泣一边跟我说。
“人老了难免会有这病那病的,咱四爷还算好的,病倒了还有人打120急救,好歹没一个人死在街头。”,我一边从我包里拿出纸巾一边说道。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姐。
“还有这人真是,来了就待这么一会。别人真是靠不上!”
我知道这句话是说的她爸,刘文顺。虽然他是我姐的爸,但没养的孩子就是不亲,我姐还是更可怜更心疼打小在一个天井里生活的四爷。
毕竟我四爷给予我们的童年时光是刘文顺不能比拟的。
我姐大概哭了有二十多分钟,期间还跟我说她在家跟她婆婆相处的不好,我姐夫也不替她说话,白天给人家快递公司录单子晚上还要看孩子,她压力大,受了委屈。站在一旁的我,一言不发,只是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
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半钟,我就劝我姐回去。重症监护室里又不需要家属陪床,我们在这也于事无补。我姐是从她们镇上坐客车来的,下楼后我把她送到了乘车点,我看她乘上车我才离开。
其实之前护士说晚上最好有人在医院里待着,以免有啥紧急情况能紧急联系到家属处理。监护室旁边有家属休息室,里面有很多人打了地铺。有的家属甚至在走廊头上打地铺。说到这里,我自愧没有做到这一点,由于平日还工作,晚上我送完餐就回去休息了。
回到家,一个人躺在床上思绪又开始飘了起来。觉得人在世上真的不要奢望太多那些虚假的东西,看到我父辈他们兄弟几个老年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情形,我也是唏嘘不已。
不一会,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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