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虞在夜空飞过了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尽，直到黎明破晓。
足足六个小时！
虞满头青丝沾满了雾水，淡蓝色轻甲里面，白色内衬也全被雾水所打湿，紧紧贴着白嫩的肌肤。
哗！哗！
巨大翅膀扇动之间，她失魂落魄的缓缓落地。
砰。
失去了所有力气，虞双腿一个不稳，直接跌落在地。
这里是市外郊区，距离市中心大约两百公里的距离。
虞瘦弱的娇躯蜷缩在一起，本该蕴藏星辰的双眼此时显得黯淡无光了起来。
九千大界如此，灵界也应该如此吗！！？
阴沉的天气过去了，白集市迎来了近些天的第一缕阳光。先是照耀蜷缩的虞，再以急速渲染了整片大地。
或许她，真的不应该……
“你怎么了？”
就在虞陷入回忆的时候，一道极尽温柔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
虞失神的抬头望去，入眼的是个散发着温柔气息的男人。长相虽说不是人间少有，但也是那种看着非常舒服的类型。
就和江言一样。
“先起来吧。”
那人上前一步，似乎没有看到虞背后的硕大双翅一般，面含笑意的搀着虞的左臂。
将虞扶起来之后，那人才上下打量了虞一番，随后颇为赞叹的点头。
“跌落人间的天使，想必说的就是小姐了。”
虞没有心思和不认识的人打交道，小脸挂着疲惫的神色，她拖着翅膀缓缓转身，准备继续寻找江言。
“你现在太虚弱了，还是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男人无奈一笑，叹了口气跟在虞的身后。
亦步亦趋。
就这样跟到虞走进白集市。
收了翅膀，散了轻甲，在一个阴暗的小巷中，虞将脸颊埋进膝盖中，全然不顾近在咫尺的温柔男人。
“能和我说说，你怎么了吗？”
男人有样学样，也不嫌地下脏，一屁股坐下倚着墙壁。
虞不作回答，所以他也就自顾自地缓缓说道：
“那你不如听听我的经历如何？”
男人顿了顿，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还没有时间之前，有一道意识突然惊醒了过来……”
——
天地未分，时空未离。
一片漆黑，不，这也许不能称作为黑，而是该称作为无。
无生，无死，时间还未曾开始流逝。
有生命诞生了。
这是第一道生命，所以世界似乎为了奖励一般，第一道生命突然有了智慧，有了身体，以及，有了力量。
这是浩瀚无比的力量，足以改变天地任何山川河流的力量。
第一个生命自称为苍，受命于天，开始改造天地。
因他而起，天地有灵，因他而起，百族诞生。
他仿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无数生命，然后时间开始流逝。
十年，百年，千年，随后万年。
苍乐此不疲，他将所有生命视作自己的兄弟姊妹，给予了无尽关照。
所以百族得已修炼，得已吞吐天地间独属于他的灵气。
被剥夺了，力量被分化了。
他的血肉，经脉，乃至灵魂。
此乃世界崩坏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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