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送走了唐介甫后,天色渐晚,云风和洁依草草用过晚餐,便各自洗漱回屋休息,如今两人虽然郎有情妾有意,可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反而相互觉得有些尴尬。

哪知刚躺下没多久,忽然听得屋檐上有脚步响动,云风一呆,暗道:“这是哪里来的毛贼,敢偷到爷爷屋里。”

吱扭一声打开房门,提气一跃便跳上房顶,不料身子刚一露面,耳旁便响起一声惊天霹雳,一道劲风唰唰直朝面门袭来,云风下意识侧身一躲,只见一根铁鞭闪着寒光,哐当一声砸在离他半尺有余的地方,瞬间便砸得瓦片粉碎四溅。还未等云风反应过来,铁鞭飞起又朝着他身上打来,屋顶地势狭小,云风便改手支撑,身子后仰向后空翻,堪堪避过要害。

铁鞭并不停歇,呼呼刮着冷风不断鞭击着云风,在夜色之中犹如一道银色的丝线啪啪在空中飞舞。然而尽管铁鞭攻击凌厉,却无法打在云风身上,只见他手脚用力,顺着屋顶往后打着跟头,每当铁鞭即将打在他脸上时,总被他轻巧的一翻躲过攻击。翻到屋檐尽头,他纵身一跃,从屋顶上跳了下去,身子在空中转了好几圈后便稳稳落在地上,动作一气呵成,好似一只灵敏的山猴子在天地之间任意飞舞。

云风刚一落地,一个彪形大汉提着手中的九节鞭也从屋顶跳了下来,咣当一声落到了地上,借着昏暗的月光,云风定睛一见,便骂道:“胡不定,胡杂毛,你这是要干什么?”

胡不定握鞭在手,冷冷地说道:“来抓你。”

说着手持鞭把照头便来,云风脚尖用力,往后一退,骂道:“胡不定,你有毛病不成,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要抓我去哪里?”

“行必堂。”胡不定答道。

云风心中一愣,躲过胡不定的九节长鞭,问道:“行必堂抓我去干什么?”

胡不定一边握鞭追击,一边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现如今行必堂发了信诺,谁要是把你抓回去,赏银五千两。念在咱俩都是江湖旧识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束手就擒,乖乖的跟我回去,省得我动手伤着你。”

说着耍啦一声将九节长鞭收在手中,虎视眈眈的逼视着云风,仿佛只要他不配合自己,就要再战。

五千两,还真是个大手笔,财帛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动。云风心中纳闷:“这行必堂怎么会想着抓我回去,还开了那么高的价码?”

不过他现在和胡不定相持不下,容不得他再做半分考虑。云风知道此人善使一条九节长鞭,为人逞勇好斗。别看他身高腿长,可用起长鞭来灵巧有余威力十足,自己如果和他硬碰硬,绝对占不到半分便宜。可看胡不定直勾勾的眼神,岂能善罢甘休。

他正在苦苦思索脱身之计,不料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彻底乱了云风的方寸。只见一个睡眼朦胧的人搓着眼睛出现在院坝里,来人正是早已睡下的洁依。

洁依自己回房休息后,辗转反侧好半天才勉强睡着,不料半睡半醒之际却听到屋外有响动声传来。起先她以为是云风在院里,可听了半响好像又有两个人在说话,这才起身到院里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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