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卫星电话终于震动起来。

“安德烈你们到了吗,我在修道院旁边的钟楼上。”

“这么巧,我们也在那里。”

“什么?”

李长弓一惊,一回头就看见正从楼梯上来的安德烈一行人,不知他们何时悄悄摸了上来,他对此竟一无所觉。

“哈哈,我的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安德烈走上来给了李长弓一个强有力的拥抱,后者顿时面露痛苦之色,咳了两下。

“近距离被步枪命中,肋骨断了几根。”李长弓苦笑一声,抽出防弹衣内被打得坑坑洼洼的钢板。

安德烈接过钢板,惊讶地摸着几乎快被打穿的钢板。身经百战的他自然知道防弹衣虽然能挡住子弹,但子弹附加的巨大冲击力依旧会让人体遭受重创。通常表现为内脏受损以及内出血,这种伤势甚至比被子弹打穿更加难以救治,短短几分钟之内就会停止呼吸。

哪里会像李长弓这般仅是断了几根肋骨,还能在此自由行动,谈笑风生。

“上帝啊,你的命可真硬。”安德烈忍不住感叹道,将钢板递给旁人,传阅一圈,众人尽是啧啧称奇。

寒暄几句,言归正传。

再次确认过修道院里的人就是之前伏击车队的暴徒,安德烈掏出一个战术平板一边划动一边开口道:“我们怀疑这伙人上次袭击车队是有人指使,但一直拿不出证据,这下你可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说着,安德烈手中的平板出现修道院的结构图,一众队员围上来。

与之前不同,安德烈众人此次不是以维和军的身份前来,自然没有头戴标志性的蓝盔,而是黑色战术头盔,加以面罩。标准的特种小队行头,精悍之气扑面而来。

初步了解过相关情况,安德烈迅速制定行动计划,带着一众队员匆匆下楼,留下两人狙击小组留在钟楼上作为支援。

主射手安东尼奥,观瞄手阿尔瓦,都是生面孔。

不过这并不影响三人之间的关系,两人早就听说过李长弓,一来就把他当做自己人看待,极其熟络地打起招呼,战场上结下的交情就是如此。

两人迅速架设好狙击枪阵地,观瞄手阿尔瓦递给李长弓一个形制较为特别的望远镜。透过镜片,原本黑乎乎的修道院被染成一片绿色,清晰可见几个端着枪手持火把巡逻的暴徒。

估计是收到安德烈的命令,两人迅速进入作战状态。

“目标!”

阿尔瓦手持望远镜,开口道:“A扇区,右50度,距离200。”

“明白,A扇区,右50度,距离200。”安东尼奥重复一遍。

“单个目标,连帽衫外套,右手持AK。”

“目标确认!”

“从目标到胯部有2密位,调到500,风向从右到左每小时6英里,向右偏1/4密位。”

“调整完毕。”

在消声器的约束下,“噗”一声犹如放屁的响声,李长弓瞧见枪身一震,一道枪焰绽放。

“击中目标,准备下一个。”

“明白,准备下一个。”

两人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流畅,安东尼奥已然换弹调整角度。

一直在旁边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的李长弓完全是摸不着头脑,找了半天才发现大门上楼台处的一个暴徒已然倒在地上。

再一看,安德烈一行人竟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修道院,在居高临下的狙击小组指引下消灭掉沿途出现的敌人,像是一把精准无比的手术刀,干脆利落,直逼要害。

看得李长弓心潮澎湃,连连赞叹,完全就是在亲身经历《狙击手:幽灵战士中的场景。

很快,突击小队已经潜至暴徒们居住的禅院附近,由于建筑物遮挡的关系狙击小队已无法再为突击小队提供帮助,接下来他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半晌,一阵如爆炒豆子般的枪声骤然爆发,几声手雷爆炸声响过后,重归一片寂静。

狙击小组收到通讯频道中的信息,起身收拾装备,对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李长弓说:“战斗结束,已经抓到人了,我们下去吧。”

这就结束了?

李长弓看了看表,甚至还不到十分钟,之前差点让他身死当初的一众暴徒就已被尽数解决,未免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不过细想这倒也合理,毕竟只是一群平民武装,跟以战斗为职业的特种小队比起来差距大得就像是小孩和成年人。

回到地面,这一次是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入,弹痕累累的大门被打得像筛子一样,门口还残留着大片未清洗干净的黑褐色污迹,当时惨烈程度可见一斑。

被控制住的暴徒在庭院中双手抱头跪了一排,在周围看守的士兵枪口下瑟瑟发抖。安德烈随便抓了一人,还没等用上逼供手段,这人就直接指认出只穿着睡衣睡裤的首领阿普杜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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