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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家族主峰
许子明和许伂在一处楼台处坐着,似是等待着什么。
随后,敲门声响起。小雨娇小的身躯从门后出现,她胆怯地,慢慢地走到两人面前,像一只快要落入狼口的绵羊,为自己的命运而不自颤抖。
许伂见她面色不对,心中已有了大概。
许伂笑道:“任务执行的如何,陈凌可否变成痴呆?”
他说完也温柔地抚摸小雨的头,像一位慈爱的母亲。
“没……没,没有。”
小雨的颤音更加明显,她的目光已有绝望之光,这黑夜中,她已没有路走下去了。
许子明此时也转过头来,冷漠地道:“那你可知晓等待你的是什么?”
小雨勉强挤动双唇,颤抖地更加厉害:“不……”
小雨抖的有如筛糠,这一幕在许伂眼中十分滑稽,他放声大笑,摸着似是兴奋起来。
小雨柔滑的黑发此时开叉了几个大口,不再润滑,如快枯死的杂草。她的面庞却变得惨白,如白绫一般苍白,如白绫一般凄凉。
她的心中求生的念头已越来越弱,就像慢慢沉入河水的小船,混浊的河水已然漫过她的鼻腔,她感到快无法呼吸了。她颤抖着,努力地再呼吸一口空气,却发现脖子处有一只手,一只有力的手。
那是许伂的手,他扼住了小雨的喉咙,眼中冒着绿光,就像一只真正的野狼。他舔着嘴唇,发出难听的嚎叫声,似是为了庆祝狩猎成功。
闭眼,又是一行清泪落下,滴在地上发出声响。
“按原计划进行吧。”
小雨已然听不清此话是许伂还是许子明所说,她的双目已然失去光彩,她的意识也已经弥留之际。她感觉如一块被尘土掩埋的石头,七窍被人用泥土塞住,等待她的只有无边的沉寂,与死亡。
她只感受感受到自己被拖了出去,就像一个装满器官的大麻袋,而不是生物,更不是一个人。
小雨感到他们的手动了,在她身上动了,那些如恶鬼般尖锐的爪子,似要把自己扯向地狱,要让自己死后也无法翻身。
就这样……结束吧。
随后,小雨主动失去了意识。
……
……
陈凌的牢笼,仅隔了两个时辰再次打开。
陈凌此时也打算入睡,为接下来的五日做好准备。
一丝光又从头顶打了下来,打在陈凌的眼皮上。这丝光并不强烈,根本不影响陈凌继续睡眠,但陈凌却不知怎么的直起身来,看向上方,睡意全无。
是小雨吗?陈凌猜测,她是来和我道歉的吗。
牢笼外并没有话语传来,安静地可怕,陈凌隐约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
随后,一个东西没有征兆地从牢笼外掉了下来。
那个东西体积很大,陈凌看不清那是什么,但不知为何,陈凌感觉那东西的掉落,很像赌桌上牌九的推出。
等等!这似乎是个人!陈凌心底出现了不可言状的恐惧感。
嘭!
一声巨响后,那个东西着地。
陈凌颤颤巍巍地点起一只火折子,心惊胆战地走近了。每走一步,他的心跳都要快上几分,直至有如打鼓。
终于,陈凌看到了那东西的样子。
黄色衣裙,白色的绣花鞋,手上的小花环,都如陈凌预想的一般,只不过旁边多了一把剑。
陈凌的预感对了,最坏的预感对了,他之前没有吐出的那句话,心中闪过的最坏最坏的预感,成真了。
她身上布满或大或小的剑痕,令她体无完肤,这或许便是她死亡的原因,而她旁边的那把剑便是所谓的凶器。
陈凌已无法再看下去了,他急促地呼吸着,本打算背身离去,但他随后发现了花环中似乎夹带了什么,又逼迫自己停止了脚步返回身子。
那是一张纸,一张皱巴巴的纸。
“陈公子,这算是我的遗书了。”
纸上第一句话写到。
“许子明以我家人为筹码,威胁我去加害于公子。我很爱我的父母,我便答应了。”
“陈公子能发现饭菜中的问题,我很开心,很倾佩公子的警觉。但公子仍需谨慎,许子明此人谋略惊人,他的计策仍有一环。”
“陈公子应该猜到了吧他的第二次计划吧。对,他打算以我的死,来连累公子去死。”
陈凌读到此时,内心那层纸糊的防线已然破损,所有情感都如火般烧着他的心。
“他打算状告公子色急,引诱后杀死道童,带到牢笼之下以供泄欲。私杀道童是严重触犯宗规的,何况他还给公子编制了以上的理由。”
“这一计很毒,足以让他因此造势,让公子罪上加罪,足矣让公子在长老会的审判下,被他颠倒黑白,达到他的最终目的—害死公子。”
纸的第一面已然快到底了,陈凌的忍耐也快到了极限。
“不过公子可放心,我已偷写一封为公子辩白的信,来说明公子的清白。这信便在此纸的背面,愿公子能逃过一劫。”
陈凌看后,眼眶中的眼泪终于掉落。
小雨,你太天真了,若是许子明真的想害我,你写的辩白信在他的手上,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他可能早已发现了这张纸,只是玩味地并未撕毁罢了。
陈凌缓缓地翻过这张纸,打算看看背后的信。
纸后端端正正地写着一段文字,能看出少女为写好这辩白信下足了功夫,她是真心希望陈凌逃过此劫的。
整整齐齐的字后,竟还有一行潦草的小字,陈凌看到这一段字后,心中更是有如雷劈。
公子,其实酒壶中没有漆河水,我今夜临时偷换了。
银制的酒壶静静地摆放在远处,似是在嘲讽着陈凌之前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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