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这是在做什么?”万微澜微笑着,决定先和皇后拉进距离,表明自己此来真的是来关心皇后的,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皇后坐在小矮凳上,弯腰在一个小墩子上雕刻着,头也不抬地道:“麻将。”
“麻将?”万微澜将目光投向了一旁卖力干着的芸儿和胭脂,希望能从她们嘴里听到解释。
只可惜,那两个小丫头也是听命行事,根本不知道自家主子在干啥子。
“骨牌知道吧!”没听到回应,顾姝自顾自地解释:“麻将呢是骨牌的一种,四个人玩的,回头教你。”
骨牌万微澜熟悉呀。作为一个内宅女人,不能像男人那样出去抛头露面,只能想着小游戏打发时间,骨牌就成了女眷们沟通的友好桥梁之一。而万微澜自小是被当做当家主母培养的,要统领内宅,骨牌这座桥梁她自然是门儿清的。
骨牌的种类也不少,但她翻遍了记忆的犄角旮旯,也没有‘麻将’这一说。
看着皇后娘娘穿着一身素色锦衣埋头苦干的样子,万微澜觉得自己站着不太好,便稍稍地屈了屈膝盖,发现还不是很好,索性便单膝跪在地上,另一只腿蹲着。
她还没说话,顾姝便抬头看着她,“你做什么?”
万微澜愣了一下,才表明自己的来意,“臣妾是来看看,皇后娘娘有何吩咐的。”
顾姝回头看了看芸儿身旁的簸箕,里头整整齐齐地躺着她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木质麻将牌,还差一半呢。
“我这暂时用不上你。”
她说的是暂时,令万微澜看到了一丝希望,脸上漫上了释然的笑,再接再厉地道:“皇后娘娘不必客气,你要传消息也好,打探外头的消息也可以,臣妾父兄在朝中还有些同僚好友,消息尚算灵便。”
顾姝终于明白过来万微澜什么意思,抬起刀子指着她,皱眉问道:“是墨子良派你来的?”
万微澜吓得后腿一步,后头的清芳护主地挡在主子跟前,解释道:“皇后娘娘,我家主子真的没有恶意。”
万微澜假装没听到那个不合规矩的称呼,讪笑着为自己解释,“臣妾不是皇上派来的。”
顾姝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又埋头专心雕刻起来,“没了我这个皇后,你就是六宫之主,你应该巴不得我老死冷宫才对吧。”
万微澜欲哭无泪,“臣妾真的没有。”
顾姝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万微澜立即双膝跪地,并起双指指天发誓,“臣妾若有半点对皇后娘娘不敬之心,一辈子心愿都达不成。”
堂堂二十一世纪的杀手界扛把子,自然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她虚着眼
看了看刚雕刻的‘幺鸡’,手感光滑,图案精致,完美。
把‘幺鸡’递给芸儿,她才看向万微澜,“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打入冷宫吧。”
万微澜点头,“皇上说,是你杀了顾二小姐。”
“你信吗?”顾姝漫不经心地问。
万微澜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顾姝眉头微微蹙起,“你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算几个意思?”
万微澜一脸欲哭无泪,“臣妾也不知道呀。皇上说是娘娘自己承认的,可臣妾想着,娘娘能狠下心毒杀自己的亲妹妹,怎么可能为了保护一个丫头,而轻易承认自己杀人呢?”
一旁芸儿的手抖了一下,那个‘幺鸡’便成了一只‘花鸡’了。
顾姝看着万微澜,震惊极了。她真的没有想到,第一个为她说话的人,竟然会是万微澜!这个上一世被自己害得情断心死最终凄凉死在后宫的女人,连她都看得明白的问题,墨子良却宁愿一条胡同走到黑,认定了她就是杀人凶手。
她用刀子挠了挠头,一脸为难,“这个怎么说呢?你说说,你帮我图啥吧?”
万微澜想了一想,决定实话实说,“臣妾不想管理后宫。”
顾姝挑眉,上一世的万微澜不就是为了六宫大权和她争得头破血流的嘛?
“娘娘,”万微澜两眼泪汪汪,“臣妾的命真的好苦呀!”
当顾姝听完万微澜被迫当家做主的经历后,她默默地伸手将万微澜抱住,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管家不易,我懂你。”
万微澜当家做主了几年,坚强了几年,心里的苦今日才吐了出来,眼泪哗啦啦地流,清芳在一旁劝都劝不住了。
等她哭过了,顾姝才把自己擦汗的帕子递给她擦眼泪,然后一脸歉然地道:“可我帮不了你。”
万微澜擦干了眼泪,“只要娘娘从冷宫出去,六宫大权就是你的,臣妾就得救了。”
顾姝将双手一摊,“我也不想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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