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郎君,这个……衙内不敢欺君啊!”

我滴个乖乖!

张涯暗中惊呼一声,不由推演起来。

赵璞这货的胆子小啊,竟然不敢独揽其功……看起来我这一杆子,插到了赵祯那里,等级社会的皇帝!唉,到底是福还是祸?

事情赶到哪算哪,没人能看穿一切。

张涯重新稳定情绪,看向其余五骑后,低声问道:“大头老哥!那位是太学官人杨直讲?”

“小郎君!蓝袍、裘衣。”谷大头刚说到这里,便被太学官人喝止。

还未来到门口,这位杨直讲便说道:“谷大!莫要多言……此奇服小郎君,便是张小郎?不是穷苦之极,栖身旧道观呼?”

“杨直讲!这就是张小郎君。栖身道观,这个……”

谷大头急速答道,脸上亦升起疑惑,转身面向张涯,“小郎君!杨直讲当面问询,这大宅院咋回事儿?”

杨直讲不到四十岁,颌下蓄须亦不长,全身衣物并不华贵,但却干净整洁,配上挺拔的身躯,自有一番气度在身。

口音虽异于此地,但张涯能听明白。

虽是位远道而来的陌生人,但人家是位太学直讲。换句话说,就是最高学府的副院长兼授课教授。

此人还带着礼物登门,张涯怎能摆出冷脸。

他双手相合,弯腰恭敬一礼,同时和煦说道:“呵呵!这个说来话长,请杨直讲入寒舍,学生当面解说……”

“嗯!谷大,拴马。尔等随我其后……”

杨直讲微微点头,环视人群之中,眉头微皱道,“张小郎!汝可要送客?此位老丈及学子是何人?”

身体毕竟才十四、五岁,装成熟稳重也要有个限度。有时候,露出些稚嫩、中二的性情,更能掩人耳目。

见此人问及施铭谊等人,张涯迅疾抓住机会。

他微挑起嘴角,不客气的说道:“杨直讲!他们是不速之客,不知被何人蛊惑,前来质疑、考较学生。”

这位杨直讲,张涯还不知道其名字,但估计是历史上不知名之人。但,人家能混到太学去,智商、情商都高人一等。

见张涯如此说,杨直讲便明白了。

他冲着施铭谊,轻轻拱手道:“在下杨霁,太学直讲。请了,如何称呼?老丈前来,有何收获?”

情况转变极快,令人触不及防。

无知者无畏,阎成泽见识有限,只是感觉不妥,满脸焦虑之色。不过,施铭谊、许新炎都清楚,啥是太学直讲。

这是京城的清贵之人,学生都是七品官以上的子嗣。甚至太学直讲还有机会,能入宫给皇帝讲课。

见杨直讲问话,施铭谊老脸顿时一红,如同坐蜡一般;以此同时,许新炎更有瑟瑟发抖之意,脸上冒出苍白之色。

“老朽惭愧,无颜通名。”

恭敬还上一礼,施铭谊苦笑道,“张小郎君,锐气有才,刚有诗云:只知逐胜忽忘寒,小立凛风日照间;最爱东岭晴后雪,软红光里涌银山。”

“好诗!呃!呵呵呵……此诗句,嗬嗬!”

放在这个场景中,杨直讲亦理解偏差,不由地笑了出来,“罢了,罢了!不管有何芥蒂,尔等还是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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