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仇家并不多,能如此的更是少。

叶安晴啊……

默默着的江木觉得自己有想流泪的冲动。

心很疼,真得很疼。

……

派出所离得不远,没过多久江木便下了警车,然后在押送下进了派出所。不过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没人来审问他,而是被直接带往后院的留置室。

留置室是一幢贴着白瓷砖的平房,铁门铁窗,外墙上是红通通的十二个大字。

已经默默盘算了好一会、一言未发的江木陡然强行停下了脚步。

“请尽快帮我联系县局刑警队的刘飞刘队长,越快越好,拜托了。”

“县局的刘队长?”

押送的两位警察同时笑出声,其中一个反问了一句,在江木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在江木的踉跄中,声音又响了起来。

“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等**犯,花个几十块不行啊!给我老实点,进去呆一夜,等明天好好审你。再说这会你找人有个屁用,就是局长来也不可能放了你。”

然后不由分说地强行将江木押进留置室。

两盏日光灯,墙壁惨白。

除了门的一面,另外三面都砌着长长的低矮水泥台,台子上铺着凉席,类似于最低档旅馆里的通铺。

凉席上有枕头和毛毯。

这便是床铺了。

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先前想必是正睡觉来着,然后开门亮灯把其惊醒了,正坐在铺上愣愣看着被押进来的江木。

手拷终于被打开,江木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向正准备锁门离去的警察唤了一声。

“等等。”

说完后他便冲了起来。

没有向着任何人,而是径直撞向充作床的水泥台。

很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咚的一声,在警察和中年男人震惊莫名的表情中,江木倒在了地上。

然后挣扎着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沾满鲜血的手扬着。

“我没有**,我被人算计了。帮我联系刘飞,我不能等到明天,因为证据可能会消失,所以请尽快,越快越好,否则我会撞死在这里,反正担着**的罪名也是生不如死,我想你们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吧?”

先前踢了江木一脚的警察愣愣了半晌,然后抽着嘴角道:“可以,告诉我他的号码。”

江木摇了摇头。“我记不得他的号码,存在手机里,但手机不见了。他是县局刑警队副队长,你们内部一定有他的联系方式。顺便再请帮我拿个杯子来,一次性的纸杯或是塑料的都行。”

警察又抽了抽嘴角,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拿自己的命来威胁别人,这种人……

够二!

也够狠!

……

一次性杯子拿来了,刘飞已正在赶来的路上,江木在将额头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擦到杯子里。

那位警察在瞪着眼,紧张地看守有严重“自残”倾向的江木。

下一刻,这位警察又见到了让他极为困惑、甚至是胆战心惊之事。

床铺上坐着的中年男子还为此惊呼出声,就像见着鬼一般。

虽然脸上很多血,但那血很快就干了,额头上的伤处也已不再流血。于是江木在二人的目光中,对着自己的左手手背,狠狠咬了一口。

就像是在咬别人的手,连哼都不带哼一声。

手背上顿时便是血肉模糊。

然后江木咧着鲜血淋漓的嘴巴,将手背悬在杯子上,一边看着殷红血液一滴一滴滴进杯子,一边咬牙切齿地哼着歌儿。

马勒个哔的,千万别让劳资翻盘,否则搞不死你我跟你姓!

所以,得自救。

……

刘飞终于到了,没花多少时间,火急火燎地拍着留置室的大门,那粗重如牛的喘息声连屋里的江木都能听到。

“是刘……”看守的警察开了门,才询问了两个字便看到刘飞亮出的证件,于是苦着脸道:“刘队长快来看看吧,这小子让我后背发凉。”

待看清江木的模样后,刘飞的脸很冷。

“怎么回事?”刘飞蹲在江木的面前。

江木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和着血的唾沫,正张嘴欲开口时,刘飞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的许瑶的电话,要不要接?”

江木沉默了片刻,回道:“暂时先不接,等我这里处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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