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圣使。”

虚无之地边缘,深渊埋骨之处。

两男一女,对着一个黑衣人说到。

“任务完成了吧?”

黑衣人背对着三人,头也不回。

那三人就是那日大闹崇明大比的那三人。

“禀圣使,不虚此行。”

“嗯,不错。”

圣使话罢,便不再搭理三人。

“圣使,主上他还没有苏醒吗?”

圣使皱了皱眉,说道。

“暂时没有,不过,快了。”

万年前,圣使所信奉为主的那个男人,自毁修为,只为不被人灭杀。

正因为如此,那人陷入了沉睡之中。

那人也亲口说过,万年之后,他就会苏醒,到那时,再去完成他们没有完成的事。

三人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圣使的面部,从始至终都朝着一个方向。

那边是无尽的深渊和数不清的白骨。

圣使的目光,像是穿透了白骨,看见了另一番场景一般,带着感慨。

“曾经花费数年时间,在这儿布下隐匿法阵,只是为了你。”

“万年已过,为何你还不醒来?”

白骨之内,似乎有所动静。

圣使微微惊讶,露出一丝笑容,自语道。

“原来如此。”

衡山城内,暮府地牢。

暮三口瞪目呆。

只见曾经关押着张家家主张业的牢房内,无色的澎湃灵气,如潮水般涌动。

张业一只手扣住张池的肩胛骨,无色的灵气沿着张业的手臂,传导进了张池的体内!

张池满脸通红,眉头紧锁,似乎不能忍受,张业为他渡灵之痛。

渡灵,是一种长辈向后辈灌输灵气的方式。

它能让长辈的灵气化作无主灵气,导入后辈的体内,让后辈能够在短时间了,在修为境界上,得到一个大的突破。

而往往使用这种方式的人,都是即将坐化的修为强大之人,想要寻一个传承之人。

因为,修士一旦使用了这个秘法,他自身就会极速衰老,很快的死去!

毕竟灵气,是修士长生的关键。

而此刻,那个曾经对张池不闻不顾的父亲,居然选择了将自己一身修为,尽数渡给张池!

“我承认我有错,”

张业的容颜开始变老,但他的动作任然不减。

“但那就是我的选择。”

“我张业一生,问心有愧,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

“这辈子还不清了。”

张业语无伦次,话不搭话,无头无尾的说着。

“希望你以后,不会成为我这样的人。”

“为家族奔波,为权利烦恼,为财物折腰,为女色…”

暮三看着闭着眼,说着话的张业,心神微动。

曾经被称作张家枭雄的张家家主,居然在此刻,露出了这样的一面。

暮三不解。

是什么会让张业选择这样做?

是决策的对错?是家族的灭门?是对张池的愧疚?

暮三摇了摇头,这个深奥的话题,让他头大。

不管是哪种原因,他更愿意相信,张业现在的行为是实力不足,走投无路的自我了断。

终于,灵气渐渐散去,地牢又恢复了平常模样。

原本精神不错,满头黑发的张业,此刻大变了模样。

皱纹趴在了他的脸上,一条一条。

曾经合身的长袍,此刻像是小孩传了大人衣物一样,松松垮垮。

黑发被雪白所代替,就连张业的背都有了弧度。

张池此刻任然面色通红,像是晕过去了一样,双眼紧闭。

“这是…我对你…和你母亲…的赎罪,相信那个人…有办法…让你度过…这个危急…”

张业说话有些吃力。

“孩子,好好…活…”

张业的话,还没说完,便没了气息。

张家家主张业,在此刻,离开了这个世界。

暮三微微一叹,忽感不好。

“公子,以后作何打算?”

暮府大厅内,余青铭暮兴等人,交谈着。

井逊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在他看来,报仇,是天下最大的事。

余青铭看出了井逊的心思。

“暂在暮家主这里修养一阵。”

“哦?不知公子能在我暮府休整多久?”

暮九来了兴趣,她希望余青铭能在暮府,多待一阵子。

余青铭笑而不答,却道。

“等一个人就行。”

暮兴井逊玄冥等人有些疑惑,余青铭在等何人?

井逊刚想问那人是谁,便听见了暮三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暮三抱着张池,冲进了大厅。

“三儿,怎么回事?”

暮兴皱眉问到。

他以为张池去地牢见张业时,发生了一些意外。

而事实上,的确发生了一些意外。

“来不及解释了,公子,你看看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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