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采取的是最简单的冲击,一波接一波,如潮水一般。

仓库门口本就宽敞,并排可使四人通行,为得就是方便货物装卸。现在却成了那三人头疼的原因。

刘晟与闫雨的武技不差,刀术也是一流。刘晟修习的是军中刀术,本就注重搏杀;闫雨仰仗体术过人,如穿花蛱蝶般在人群中穿梭,收割。刀刀割在持刀的腕上,腕部经脉一旦受损,手就难以持刀了。

这招看得陈明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声。他的刀术很简单:挡——挑——劈;要么就是奋起一跳借力劈砍,威力之大,甚至能在断了对方的刀之后顺势砍杀。比不上刘晟和闫雨的精湛,浑身透着一股子蛮劲;但是跟闫雨比起来还是逊色了点,刘晟也惊讶眼前这个女人,她是对刀口舔血是习以为常了,还是天生就冷漠。死在她双刀下的已经快有三十人了。

三人采用的阵容很适用当下的情形:刘晟与陈明背对着以防有人偷袭,而闫雨在外围凭借优越的体术于人群中穿梭,重创进攻的敌人,以一己之力大大减轻了刘晟和陈明的压力。

纵是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力气总有耗尽的时候,但外面攻杀的人不知还有多少。云翳似乎全然不在乎自己手下人的性命,只要能除掉他们四人,牺牲多少也是值得的。

“妈的,到底还有多少!”陈明一脚踹开挂在刀上的死尸,没喘两口气对面又冲了上来。他举刀格挡,幸亏云纹钢轻且坚韧,刀刃架住了两把刀的劈砍,也不见卷刃和豁口;闫雨趁机纵身从刀下穿过,反手持刀,刀刃贴着进攻两人的手腕滑过,下一刻那两人手腕便爆出血花,酸软无力地丢了刀,连连退后。

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在见识到了闫雨的刀术之后,他们也只是围着。三人不俗的战力暂时威吓住了他们,双方的攻守转为对峙,这种微妙的平衡谁都不清楚会维持多久。好在赢得了能喘息的空档,刘晟调整自己呼吸,好让自己快速恢复体力。

云翳不见他们三个尸体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刘晟能期待的只有绣衣使或者影卫能察觉出这里的异样。

在人到来之前只有死守。

“杀!”

“杀——”一呼百应,屋外的人又冲了上来。——————————————————————————————

闻俞记悠悠醒来,抬眼便看见星空。

头还有些晕,晃了晃脑袋也不见好。他原本是随着第二队跟踪箱子的,一路绕行了大半座城见着箱子进了一家客栈才作罢。命令人好好盯着,自己回去汇报。结果半道就被人下药迷晕了。记忆就到了这,后面什么也不知道。

他身处在一间废屋,周遭尽是些破架子烂桌椅之类。这种地方不会引人注目,才让他一直睡到了自己醒。被丢在这的并非他一人,其余全都是绣衣使暗桩,一个个被迷晕了还没醒过来。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绣衣使下手?闻俞记暗暗思忖。最终他想到了影卫——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呢。

又有些人醒了过来,睁眼瞧见自己身处的地方,先是迷茫,接着才一点点地记起暗遭黑手前的事。

“大人……”

闻俞记摆摆手,让他先不要说话好生歇着,迷药的后劲着实不小。

有个人忽地说道:“咦?你们听见什么声音没有,像是打杀声。”

闻俞记侧耳听着。确实有,声音虽微弱但仔细听是能听见。

闻俞记吩咐:“出去看看。”寻声而望,大致可以确定打杀的方位。

手下人提醒:“大人,那是——”

闻俞记当然清楚。

“叫醒余下的人,快!”

“是。”

这一队人一路小跑着过去,即使头晕的人意识逐渐清醒了不少。声音愈发的清晰,听着人还不少,最终他们到了街道拐角处。

一些人攀上墙,伏在屋上观察。

闻俞记问道:“瞧见什么了?”

“云家的家丁在进攻自家的仓库,兴许是里面进贼了。”

“有多少人?”

“不少,得有百十个。屋顶上还设着弓箭手。”

闻俞记有些惊讶:弓箭手?什么贼人这么难对付。云翳这是要把里面的人赶尽杀绝的意思。

出了种事理应报官才对,胤朝律法规定私自处死盗贼不报官者也是触犯律法的。

闻俞记吩咐:“撤,这种事我们管不着。”

“是!”

他确实管不着,绣衣使权力再大,没个由头也不能随意掺和事。大不了明日报官,让官府找找云翳的麻烦就是了。

可闻俞记刚要走,就被手下的人拉住。

“怎么了?”

“大人”手下人一指,闻俞记顺着方向看去——一些黑影在屋顶上移动,人数不少,四面八方都有,全都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过来。

影卫……闻俞记不用猜也能知道。影卫不会是来找他们的,那就只能是奔着这场“围剿”而来。既是如此,那他就不能明眼装瞎了。

“好戏上演了,总不能不看。继续盯着,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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