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那龙宫之人与自己遭遇相似,也是许多说不清,可是五岳宗的卷书符篆便在那里,有什么可说。也罢。

往东去三四十地,是青海支脉碱湖,盛产碱盐。快到重阳,青海涨水湖水跟着涨封了去路,延绵百里怕是过不去了。

听人说,那湖水呈乌黑色,如血一般。当地百姓告诫路人绝不可入水,别说饮用,触之则伤及肌骨。林凡站在渡口边,眼见岸上靠着几只小船,却未见摆渡。

只得回到渔村里。

细问下才知,这几日百里渔村至此处拜潮神,不可出海。林凡问道:“潮神不是苏州奉太一地的百姓才拜祭的吗,难不成此地乃南方迁来的!?”

“公子不知!”那老者说,“潮神管理五江十海,与那沧海东的龙王乃结义兄弟,既掌管钱塘也掌管此处,此乃祖上的规矩,涨潮时拜潮神,出海时拜龙王。”

那老者说完,递手朝庙里一看,林凡看见村口庙里却又两尊泥塑。那金漆黑面的,满脸穹须的想必就是潮神了。

林凡看肯定不信什么怪力乱神,但也无奈。百姓香火,你怎么好意思断了它。供奉就供奉吧!!

便拱手询问:“太公,可告知何时有船去,小可此去昆仑。”

那老者寒暄,便将林凡带到庙中斋堂,相告说:前几日商客都住在此屋,两日后退潮,舵工方有船。说完,便告退。

这几日拜神,村里百姓也不动灶,还好林凡包袱中还有干粮应付。推门进去,斋门里还算干净,只是地上草席简陋了些。想必各地盐商达贵到了此处,也只能将就了。

那庙里进来时,供案上,一方一方的便是碱盐了。上古天策时,齐国便是彼时东海望,东海望开府者乃吕姓后人,正是靠煮盐起家。如今这渔村除了煮盐点卤,方才看到还有不少藕民。

青海的冬藕,也是神州有名的珍馐。不过,看来村里并未有富贵人家。

林凡靠着草席坐下,当下不知为何又想到今晨上那诡声的妄议,江山易主说的好像理所当然,那一次受害最深的不是黎明百姓。说的简单,妄议者有几个自己肯去死的!?

笃笃。

林凡闻声以为是听错了,细听下,斋门已经被推开。

“小哥哥!!”

遇到的却是熟人,乃在天龙寺里借住的游方术士,时常与天龙寺主持机锋相对,互相称友,那便是一年有余了。那说话的是老者的孙女,如今似也长高了。

林凡一听,拿手摸了摸眼上的疤痕,莫不是丹效已过!?拿手触之,却并未。

“哦!!”那老者牵着女童的手,一手把着竹幡,抬头张望,也朝林凡拱了拱手,“哦……原来是昆仑山林公子,老朽这厢有礼了。”

林凡拿着馒头,却掉到了地上。

那女童却径自跑来,连忙捡了起来递给林凡,扎着两只羊角小辫甚是可爱,林凡接过掰开分了她一半。女孩子接过,凑道林凡耳边小声说:“爷爷待会肯定说是护海逡巡使告诉他的,小哥哥,不要信他!!”

说完嫣然一笑,便跑开了,牵着那老者的手,扶他到墙边草席坐下。

护海逡巡使自然指那白龙徐英,林凡也还礼到,便又坐下。

那斋堂里灯笼里烛光微暗,村民祭拜后也都各自回家,庙里不像白天那般嘈杂,甚至略显冷清。

丹阳宗的易容丹被识破,却有可能,林凡这几日已经遇到好几位高能,忽然想来总觉有些不可思议。可那女娃并没有修为呀,这又是为何!?

林凡看向那老者,并不见到修为。只有那女童淘气拔他胡子自顾嬉闹,此番点破,林凡也不再掩藏。掐指念了法诀,收了易容丹,上前拜到声言:“前辈!!”

“啊……老朽眼拙,原来是世……”

“哈哈哈,小哥哥——爷爷早就知道了!”女童坐在老人怀里,突然扭过头喊道。

“胡说八道!!”那老者瞪着胡子,扬手轻打在小手上。女孩子噘着嘴,看了林凡一眼,从怀里爬了出来,推门蹲在门口。

“天龙寺一别已有一年余,前辈这小孙女也淘气了些!”林凡看到此也明白了女孩心思,坐在了老者身前。

细声说到:“弟子愚钝,还请前辈点拨!!”

“老朽怎敢!!还请起来!!”那老者将林凡扶起,直言,“世子以心问道,但求无愧苍生,老朽敬佩。前日老朽得了一卦,知这西北一方要出圣人,如今遇到世子,有言相赠,世子可愿闻!?”

林凡看着老者说:“前辈请讲。”

老者悠然笑道:“乾坤之术,世子莫要当真!世上以心问道者,有之。以道问心者,有之。凡为君上,必知忧惧。世子定早做打算!!”

林凡闻言,一时未想明白,正要再问。

那老者却回身喊那女童:“红儿,船来了,我们走吧!!”

“诶!!”女童答道,过来拿过竹幡递给老者,牵住老者的手便往外走。

林凡皱着眉,亦听到动静,跟了出去。却哪里还见老者踪影,但见庙外灯火明账,那徐英突然窜出停在林凡面前,戏谑道:“嘿嘿……林道友,又要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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