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子安观寒风冷冽,观内观外的树木和着风声发出瑟瑟的响动,周围的树林里更是鬼火重重,不时还从远处传来一声声野兽的撕鸣,处处叫人心生恐惧。观内没有一点灯火,方圆几里早已寥无人迹,听不到半点动静。半夜里的子安观,没有人愿来,也没有人敢来。但现在,子安观里却有三个人影站在院落内,这三人各有高矮,都身披着黑色大袍,身子站的笔直,互不言语,俱是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
大槐树的影子逐渐缩短又拉长,马上就要三更天了,观内的三个人竟似三块木头一般死定在院内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也不知是人是鬼。夜里一阵狂风刮过,风沙在三人身后卷起,打在院子中央刻着“子安观”三字的大槐树上,啪啪作响。不知何时,三人身前出现了一位白衣白袍的老者,傲影独立,侧立在三人对面,来人形如鬼魅,甚至直到出现在三人身前时,大家才如梦方醒。
三人见到白袍老者都是一惊,各自单膝跪地,齐声道:“拜见柳舵主。”这三人正是陆广坤、齐天、宋西海,而在这松石镇,能令这三位叱诧江湖的老狐狸如此恭敬低头的,只怕只有黑木帮北方分舵的舵主柳卿程而已了。
柳卿程将手自袖中伸出,轻轻抬了抬,淡然道:“起身罢。”三人听后各自站起,相视无话立在一旁。
柳卿程道:“这七日间可有什么事?”
陆广坤不由自主的向前挪动了一步,道:“这几日还算顺利,虽然有些可疑之人,但并未见到六扇门的增援,也没有让他们发现我们的行踪,更没有与六扇门的人交过手。”
陆广坤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其实没一句是真的。
柳卿程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用一种清淡的语气继续道:“这就好,三神捕在此地的时间不会太长,只要我们再耐下心来等上几天,捕王必定会将他们三人召回。我已设了一个“疑兵之计”,花了些钱从罗刹门那里买了些死士,专为将他们引到线索芜杂之处。若是计策生效,现在那几位神捕已被我们调的团团转了。”
宋西海向前拱了拱手道:“柳舵主,宋西海有一事相问。”
柳卿程轻蔑的看了一眼宋西海,转而闭起眼睛,像是早就知道宋西海要说什么一样,语气依然如水一般平静:“讲。”
宋西海道:“暂且不说我黑木帮高手如云,但就凭我兄弟三人再加上柳大舵主,联手擒杀这三小儿简直是易如反掌,为何要老是东躲西藏,弄计耍奸,好不快活,好不痛快!”齐天见宋西海挑了头,也从旁帮腔道:“西海说的没错,柳舵主,现在那些狗屁神捕们正被我们调的到处打转,兵法有云“乱而取之”,倘若咱们现在出手必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即便不能成功,也能搓搓他们的锐气,这样两下都不吃亏。”
柳卿程额头轻摇,道:“不可。”
齐天皱起眉头,道:“如何不可?”齐天的声音渐大,言语中隐含着一些愠怒,宋西海则不失时机的从旁跟笑道:“莫不是柳舵主怕了吧?”
柳卿程回头瞪了一眼宋西海,厉声道:“我们这次的接到的命令就是保护铜印。现在事情正处在紧要关头,绝不能再叫六扇门插手进来,况且六扇门还没有察觉到我们的目的,决计不能让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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