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来到这云花楼里也是有些日子了,初来时对红梅一见倾心,为得一笑一掷千金,花去了数不尽的银两珠宝。红梅本就是青楼女子,前几年凭借着自己姣好的面容和傲人的身段赢得了云花楼花魁的称号,坐上花魁之后又靠着自己的辛勤积攒不少积蓄,但人只要活着就要有花销,这花魁的花销一定是要比一般人的要多,既然花销比一般人的要多,要赚的钱自然也要比一般人要多,而要赚的比一般人多就必然是个识趣的人、会说话的人、懂得做事的人,何况青楼里从不养闲人,不管你是花魁还是丫鬟,在这里,终究还是要出来做生意的。所以即便黑衣男子五短身材,言语粗俗,相貌猥琐不堪,但只要他肯花钱,就能很快的与红梅打得火热起来。只是黑衣男子有一个怪癖,他每隔三天便要将红梅赶出房间,把自己独自锁在屋内一晚,每到此时红梅便也会知趣走开,整晚都不再回来。这种有特殊要求的客人很多,五花门的什么都有,红梅身为花魁,自然也遇到过不少,何况黑衣男子的这个怪癖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她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当然,钱自然是不能少的。
黑衣男子送走红梅走后,慢慢踱步到窗前,学了两声夜猫叫,直到听见屋外传来几声布谷声后才又走回了屋内。不多时,窗外飞身进来了一名光头男子,男子衣衫破烂,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是完整的,肩膀和膝盖全都裸露在外,明亮的光头上一根毛发都没有,若不是他斜背后挂着一柄妖异的红色长刀,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叫花子。
光头男子前脚刚进来,正门处便又有一人推门进屋。来人身长尺,手里拿着一块由粗布包裹着的长条形布包,头上戴着一顶白巾斗笠,白巾直垂到胸口,盖住了这人的面貌,这人昂首阔步,下盘沉稳有劲,每走一步都将楼板压的吱吱作响。另一边的光头男子翻窗进屋,立身站在窗旁,与几人相视一眼,慢步走到黑衣男子身旁,黑衣男子见了两人,说道:“大哥二哥还是那么守时,人都被我打发走了,先坐下再说吧!”
两人听罢各找了桌旁的凳子坐了下来。高个男子将头上的斗笠拿下,露出一副刚毅的面容,只是上了些年纪。这三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千钧卢广坤,幻刀齐天和铁掌宋西海。
三人围在桌旁坐定,相视竟也无话,都是干坐了一会,气氛一时显的颇为沉闷。陆广坤率先打破僵局,向一旁的齐天问道:“这几日一直没有见面,二弟你腿上的咬伤怎么样了?”
齐天侧起身子,将腿从桌布下伸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道:“亏了当时我用真气抵挡了一下,这才没让那畜生咬到腿骨,这两天用了大哥的秘药恢复的不错,应该再过几日便能挥洒自如,只是可恨那该死的畜生被我伤的太轻,下次若再被我看见,我必要亲手宰了它!”齐天越说越气,说到后来用手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这一掌出手不轻,直压的桌子吱吱做响,桌上的酒具也被震的东倒西歪,酒壶晃晃悠悠的在桌边大了两个转,眼见就要落下。
宋西海手疾眼快,就在酒壶滑出桌沿的一瞬间,闪电般的出手,手指在壶嘴上一点,掌风在瓶下一托,瓷酒壶便如陀螺一般稳稳的旋停在了宋西海的两指之间,他将两指一弹,酒壶就跃到了自己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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