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慕容清烟这样私有深意地侧面来了一句,白蝉猛地打了个激灵,仿佛找到了攻击对象一样,整个人从浑噩中清醒了起来。
她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昏迷前的影像,随即猛地一握拳头,看向慕容清烟大声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在黑暗中疯了,先刺了朱老,又去刺死朱大哥,然后现在还不承认?”
白蝉总结着慕容清烟的推论,又气又怒地驳斥道,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记得我的双子刺蛾刀早就被打飞了!
你不要忘了,当时混战时情况极其混乱,我被撞了一【】下,很快就昏迷不醒了,我根本没有刺任何人!”
白蝉的分辩极是有力,宁耶听了身体也不禁一震。
然而慕容清烟却愣是不直接回应她的话,只伏在朱老的遗体旁,哀哀地哭着。
“朱老真是命苦……”慕容清烟垂泪道,“他老人家兢兢业业了一生,居然死了个不明不白,甚至没有人愿意主持公道。”
慕容清烟的话像针一样,重重地刺在宁耶的心,让他有些慌了神。
宁耶想起了朱老对自己的好,想起了朱老施惠明月山盟下的恩泽,心如刀割,“慕容姑娘,你且不要这么说,我一定不会让朱老死得不明不白的,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只怕你沉迷于美色,不敢直面真相呢。”慕容清烟看都不看宁耶,只冷笑道,“你嘴说着尊敬朱老,实际涉及你喜欢的美丽女人,你就不管了。”
谁都没有想到慕容清烟向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姑娘,这时说起话来竟然会如此尖锐而又犀利。宁耶更是感到惶恐。
他向来对朱老又尊敬又孝顺,谁能想到如今竟有人会这样说他,竟把他说成这样?
“我怎会如此?”听见慕容清烟的话,宁耶心中难受,急忙说道,“我向来最是尊敬朱老,他的死我又怎么会置之不理?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不要担心……”
“那你就让白小姐认错啊!”慕容清烟霍地站起,凛然地看向宁耶,
“你若还有半分良心,你若还记得半分朱老的恩情,你如果不是被女色迷了心智,你就应该清楚,朱老的死再清楚不过了!就是你的女人在黑暗中误杀的!
双子刺蛾刀明明白白地刺在朱大哥心口,朱老身的伤也是这把刀的痕迹,还有什么可说的?
连这点都不承认,就说明你重色轻义!”
慕容清烟声音清脆,这番话冷冷地说出来,说不尽地清冽凛然。这一句句朝宁耶刺来,然如秋风过廊,春湖浮冰一般,让人听后心中生敬,不敢多言。
”……“宁耶从没看过慕容清烟这副样子。
在他的印象里,白云抄手店的慕容姑娘说话轻轻细细的,永远都是那么端庄,那么温柔,就像一湖清水一样。
如今她显然是激愤于朱老和朱大哥的死,才会如此疾言厉色。
慕容清烟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而她的容貌端庄清丽,眼神更是如寒冰清澈,看得宁耶不禁后退一步,心中天人交战。
想到朱老那张惨白的脸,宁耶十分内究,又想到朱老生前希望自己和慕容清烟成婚,自己不愿答应的事情,他心中只觉得无地自容。
出于这些复杂的交织的心绪,他转过头,看向白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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