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反应,门口的人又重复了一遍:“余小五?”
宋维桢抬手遮住光,心底正纳闷余小五是谁。对方见他没有应答,径直走了过来,他一掌拍在宋维桢的肩上:“怎么?队长现在开口不管用是咋的?”
语气十分阴沉,令宋维桢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尝试着开口道:“队······队长。”一开口他就感觉不对劲,这不是他的声音啊。
今夜月光颇好,清亮地照在屋子里,使得宋维桢能够看清身边的人,比他还矮半头,但极为精壮,年纪四五十岁左右。凌厉的眉压着一双三角眼,直直盯着宋维桢,令人不太舒服。
“生病了还是魇住了,看人的眼睛怎么生生的?”话里似乎有关心,但语气极为不善。
因为不清楚眼下的状况,宋维桢只好硬着头皮道:“有······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道队长是笑了还是没笑:“生病了?白天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
不是反问,是肯定的语气。宋维桢很少撒谎,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主往一边飘:“我也不知道······就睡一觉起来感觉头有点、有点痛······”队长将他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又拍拍宋维桢的肩:“病了是吧,那就好好休息。”说着,他就拿着手电筒离开,半句话没有多说。宋维桢也懵着,他以为以队长给他的感觉,知道自己在骗他应该大发雷霆。他刚才踢门的时候看起来挺生气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宋维桢连从床上翻下来,地上只有一双绿色的旧解放鞋,他迅速穿好鞋,走到窗边往外看。两道灯柱在不远处晃着,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是和他同屋的人以及被叫做队长的人在说话。
同屋的人小声问着队长:“队长,小余是不是生病了,刚才他起来整个人都不对,他还问我——问我是谁。你说他不会······”
“别瞎说,我看他好得很。呵,不是想要休息吗,明天起就让他休息个够!”
“不是吧······队长你······”
他们的步子很快,转眼就听不到声音。远处一片暗夜,宋维桢一时无法判断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我得出去,宋维桢陡然冒出这个念头。
他随即往门边走,想出去看看,结果一拉门栓门却推不动,有人从外面将他锁屋里了!
门走不通,宋维桢没气馁,转而走窗户。窗户是没有锁的,他很容易就翻了出去,脚刚落地,一只狗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对着他直吠。
“汪!汪汪汪!汪!”
“我靠!”
狗跳出来的太突然,宋维桢下意识将身子缩回房间内,心脏扑通跳个不停,难得的爆了粗口。
这门外竟然还有狗把守!
困住他是几个意思,宋维桢回想同屋人几次对他提到的一个词——巡逻。
巡逻啥,他们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不过,宋维桢更好奇的是他们为什么叫自己余小五。
余小五?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回到房间内的宋维桢沿着土坯墙四处敲打,他想着会不会有其他线索。房间里除了两张床,就只有门边放着的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个旧式的收音机,旁边叠着两个碗,碗上面搁着两双筷子,再就是手电筒。所有物件都看起来有一定年头了。
再看床上的竹席和被子,宋维桢这边的似乎新一些,对面的竹席都破了好几块。掀掉面上的枕巾,下面的枕头摸起来有些潮。
他弯腰看向床底,每张床的下面都有一个约半米宽的木箱子,也是陈旧无比。宋维桢从自己床底将箱子拖出来,箱子没有锁,他径直开了箱,一股霉味顿时铺面而来。再看箱子里,只有几件旧背心和裤子之类的衣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显得箱子有些空。
看来这里确实是他们生活的地方。
他再次走到窗户边,想看看那只狗是否还在,他刚探头出去,狗吠声就准时响起。
宋维桢陷入困境,只好坐回床上。
人虽然静下来,但心绪久久无法平静。发生的这一切过于真实,不像是梦。况且他刚才明明清楚的记得,他是和孙新以及虞渊在茶楼讨论竹简,有人敲门,他眼疾手快将旁边的报纸扯过来把竹简盖住,手还不小心碰到了一根······
奇怪的是,眼前的场景与前日他做过的梦可以无缝衔接。
先不要急躁,宋维桢告诫自己,既然门和窗户都无法出去,那干脆就在这里静待。
或许等他睡一觉起来,还是在茶楼和虞渊他们商量事情,只是一时打了个盹。
谋定而后动,他向来擅长。
他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却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窗户外传来人声,由远及近。宋维桢猜是那两个人回来了,他翻身朝着门的方向。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还有自言自语:“这门咋锁了······”
有光扫进来,那人很快将手电筒关了,见宋维桢似乎是睡着了,一边朝自己的床走去一边笑道:“小子心真大,明天就要卷铺盖了,是我今晚就睡不着······”
什么意思?
宋维桢意识还是清醒的,那人的意思是他好像被炒鱿鱼了,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工作的。
屋里很快陷入寂静,对面不时传来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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