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不想当沈焰的累赘,可是事与愿违,自己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了,平时只能躺在床上,只有内急时才会在沈焰的搀扶下走进卫生间。

为了减少自己的走动,沈焰还在床边放了个铁盆,方便自己随时呕吐,而他本人也几乎二十四小时陪在床边,每当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打瞌睡的沈焰,自己就忍不住流泪。

孙尚香知道,沈焰为了能精心照顾自己,已经把指挥权全部交给了汤镇山,而航行时间早就过了七天,全舰官兵已经完成了军饷要求。

沈焰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太大价值了,好在汤镇山那些人并没有做出任何过分的事情。

可是沈焰长时间的放权让舰长威信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现在连广播都不在报道他的实时位置,因为全舰官兵都知道,沈焰天天呆在自己床边,彻底放弃了舰长职责。

一想到这都是自己害的,孙尚香即羞愧又内疚,甚至有时想要趁沈焰熟睡时,开枪了结自己,但一想那样会令沈焰更伤心失望,孙尚香便又开始自责起来,而且,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力气扣动扳机……

沈焰脑袋一晃,瞬间醒来,见孙尚香偷偷闭上眼,眼角还挂着泪珠,知道她又在自责,顿时感到很是心痛。

这些日子里,每当醒来,都会看到她在哭,沈焰不止一次猜测她每天喝的水都不如哭的泪多。

“香香,要不要喝点水?”

孙尚香闭着眼睛哽咽道:“我不渴,你去吃点东西吧……”

一想到食物的样子,孙尚香话没说完,猛然感到一阵想吐。

沈焰立刻端起铁盆,轻轻拍打着孙尚香的背,心痛地看着她干呕……这些天来,她一直如此,因为胃里根本没东西。

“好了,你不要胡思乱想,睡一会吧,旁边有水,渴了就喝,我去田大夫那拿药。”

“嗯……”

孙尚香虚弱地躺在床上,等着沈焰关门离去的那一刹那,顿时咬着嘴唇哭了起来……

孙尚香身心饱受煎熬的样子让沈焰感到心碎,他心事重重地朝医务室走去,身后依然有阚少尉与魏少尉在尽职跟随。

来到医务室,沈焰见到了正在看书的田杏林。

“田大夫?”

看着有些憔悴的沈焰,田杏林按捺住心中的得意,关切道:“哦,是舰长啊,孙上校怎么样了?”

沈焰难受地摇了摇头,问道:“田大夫,就没有更好的药吗?香香现在越来越痛苦了……”

田杏林为难道:“舰长,您也知道,孙上校这个情况太复杂了,要是有更好的药我早就用了,难道我愿意让孙上校这么难受?”

“田大夫,我没有这个意思……”沈焰连忙解释道。

田杏林是医疗人员中医术最好的,沈焰可不想惹他生气。

田杏林大度地摆手道:“舰长不必着急,我没有责怪舰长的意思,其实我也在为孙上校着急,毕竟我是医生,正所谓医者父母心……”

“其实,就目前情况来看,药物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不过还有另一个方法可以尝试,只是……”

听到还有别的方法,沈焰激动道:“只是什么,田大夫请快说!”

“只是怕孙上校不乐意啊……”

看着田杏林皱眉的样子,沈焰疑惑道:“莫非是动手术?”

“当然不是,这个方法乃是我田家祖传的活血之秘方,对治疗孙上校的晕船有奇效。”

见沈焰有些不解,田杏林说道:“舰长一定在想,为什么有好办法不早用吧……其实这个方法比较特殊,需要用特殊的手法进行推拿,还要配合我田家独有的药水……”

卧室中。

孙尚香咬着嘴唇,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两朵淡淡的红霞。

“沈焰,你是说,田大夫需要……需要我脱了衣服才可以治病?”

沈焰重重叹了口气,但还是艰难地点了下头:“田大夫说,要将他的祖传药水涂在手上,推拿才会有用……”

一想到香香的身体要被那个有些猥琐的田杏林碰,沈焰就难受至极,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自己还要亲自劝香香答应此事。

可是,正如田杏林所说,病不讳医。

让香香摆脱这种折磨才是最重要的。

沈焰声音沙哑道:“而且,只会在后背、小腿、足背与足心按摩,不会碰到别的地方,只需要穿少点,露出这些地方就好……”

孙尚香犹豫了好久,才极度纠结地小声道:“那……那只推拿后背行不行,小腿和脚我自己来。”

“这个我已经问过了,田大夫说,推拿时,腿要伸直才能让气血贯通,不然是没作用的。”

听到沈焰的回答,孙尚香无力地垂下了头……

第一指挥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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