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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都是那‘伤风败俗’的恶人了,别让我再说脏话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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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太郎……”
山田缓缓睁开眼睛,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下午发生的那些事。
想不完整,也想不明白。
但他相信,龙太郎,大概也有自己难言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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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把龙太郎带回队伍的事,从今天起,彻底放弃。我真的努力过了。」
山田在日记本上,留下了这样一行字。
“努力过了”这句话,知念也对他说过。知念说,他已经做得很好了,能做的都做了,已经到了极限。知念还说,他该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没有义务这样保护大家,感到痛苦的话,放弃也是可以的。倘若没有他,球队也不可能进入市队,获得像现在这样的成就。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朝墙睡去的知念,那个一直给他最多支持的人。行动上的支持也好,心理上的支持也罢,每次遭遇瓶颈的时候,身边总有知念。
因此无论知念说什么,山田都会很认真地听。哪怕内心并不是完全地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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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家带进市队,真的能被称之为“功劳”吗?放在过去,他也时常将此作为慰藉,但发生了今天下午的事后,他意识到,其中也存在着太多想当然的地方。
队友们大多都不是为文凭而踢球的,大家想进市队的愿望,真有那么强烈吗?中岛是有,自己也有那么一丁点,别人有没有,还真无从得知。从未征询过计划在毕业时退出校队的前辈们的意见,自作主张地让他们一并参加了决定命运的球赛。在“全体进入市队”的喜讯面前,一般人都拉不下面子退出,大家真实的想法变得更难以得知。
还有那些替补球员,他们的想法或许只是做个普通的校队球员,毕业之后在jonny的晚辈面前吹牛而已。结果因为市队的缘故,大一一年遭受了过大的学业压力。有教练带的训练并没有多少乐趣可言,对于实力弱的人来说,更是不堪回首的遭遇。所以,大一晚上的夜训,相对而言,成为了很多人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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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
龙太郎离开的那个雨天,我知道很多人都哭得很厉害。但我是咬紧牙关没有掉下眼泪的。因为不甘心。因为我还相信,他能回来。
我们队从此就真只有22个人了。很可悲吧,我比所有人都更晚认清这个事实。
中岛的前锋被我搅乱;知念成了我的帮凶;龙太郎也没能带回来,忙活了那么久,究竟对得起谁?我这样的人,到底还配不配留在球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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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叹号落下,笔锋划破凹陷的纸页。
不平整的根源,原是夹在日记本里的书信。
那封写给中岛裕翔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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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玩笑了,我会在计划圆满结束以后,把信亲自交到你手中。但读这封信的时候,你可能一点也不会感到高兴。即便一切顺利,我对得起队里所有人,也惟独对不起你。损害到了你的利益,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不奢求你的理解。
我一个人坐在冷清的电车里,边上的位置空空荡荡。今天你没坐在这里,以后恐怕也不会了。我们或许连普通朋友间的交流都做不到,更不可能像亲友一样共处一室地聊那些开心、烦恼的事。真的好想你坐在我旁边,让我靠着你的肩膀休息一下啊。真的好累……
要是你还不允许的话,我能挨着你,在你身边站一小会儿吗?我保证我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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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10年12月
山田凉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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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不用给了。
这一天也不会来了。
山田把信细细地抚摸了一番,就着蜡烛的火焰,将其点燃。
翻卷的边角,渐渐化作灰烬,随之一起的,还有他破碎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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