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身边这位山田先生,您为什么没有认出他呢?他也曾是您的临时公务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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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又炸开了议论的声响。是的,自己的下属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放在任何人眼中都有一种被下属背叛的滋味。如此大的反应,使得会长都没有办法去掩盖自己的疏漏。会长立即与其秘书低声交谈了几句,秘书打开公文包,我看到里面装着临时公务员的简历。秘书翻到了山田的简历,并且拿着照片与山田本人仔细比对一番后,与会长对了一个眼神。随后,秘书悄悄地把简历藏了起来。
“你身边这位,竟然也曾是临时公务员?”裁判官诧异地询问前辈。后者点了点头。裁判官看向会长,“那么会长先生,你说过为了回答第一轮审查的询问,你调出了所有临时公务员简历,有带在身边吗?拿给他看看!”
秘书递交了处理过的简历,“我们,只带了一部分。”会长故作镇定地解释道。
“又少了一张。”裁判官无奈地摇了摇头,把简历还给会长。“看来体协里的黑户真不少。”既不揭穿会长,也不承认前辈的辩词。虽然把对方至于坏的境地,我们也没好到哪里去。眼下,所有简历全在会长手上,他想捏造点什么确实还来得及。这样下去,我们这一方会被贴上弄虚作假的标签,诚信度一旦有损,对接下来的审查极为不利。
“我确实担任过会长先生的下属。”一片喧哗中,山田站起身。“我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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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举起一封泛黄的信件,“这是十四年前,赛事准备第二年,我拜托给会长的推荐信。我要能在县政府中得到官位,离不开他的提携。信的内容是我写的,但底上的签名,是会长先生的!”山田把信纸张开,展示给众人。那便是不久前,他在关工大休息室里展示给我们的信。从那封信中,大家才知道了会长这号人物。
裁判官拿着信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是会长的签名,无可否认。
“这是我的失误,你在会议开始前,就给了他‘被告亲友’的头衔,让我先入为主罢了,这算得了什么?”会长不屑地说。
“不过是相同的伎俩,有冈先生也未必就是临时公务员,您却强迫他穿西服出席,您不也是想让在座的各位先入为主吗?”前辈反驳道,“别因为‘山田’是一个普通的姓氏,就这么不放在眼里。”也是,会长可能压根没想过简历中的山田,和有冈亲友的山田会是同一个人。毕竟,这是日本前十五的姓氏,姓山田的数不胜数。
“既然连坐在面前的山田先生都认不出,我想那位冈本先生,也不需要来了。”之前的传召,本就是个幌子。
“大家尽可以把刚才发生的事,当作一场闹剧。”前辈提高嗓门,周围安静了下来,“但我们证明了一件事,会长的记忆,说明不了什么。希望在座的,不要相信他作为会长的权威,还是要看证据说话!会长先生,这样可以吗?”
平心而论,会长在这一回合中是个受害者。他认不出山田而认出了有冈是完全有可能的,有冈虽然身材有变,这张脸基本就没发生过变化。实在是吃了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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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默中,会场的门被打开。县长和助手先后进入。
“怎么这么久?”裁判官低声嘟囔了一句。
助手将档案室拍到的照片,一一陈列在裁判桌上。
“‘引导任务’的档案柜里,确实存在有冈先生的简历!”助手告诉在座的所有人。
裁判官将两份简历对比了一下,沉声道:“有冈先生,请您当场写几个字,以及您的签名!”助手为其递上纸张,并念给他听要写的内容。随后,助手根据裁判官的指令,把纸张送去了笔迹鉴定科。
待有冈写完以后,裁判官把两份简历展示给众人——两份内容一模一样的简历;一张上的台头是引导任务,而另一张上有政府的公章。其中最大的差别,是临时公务员的简历上,贴着有冈的照片,照片与简历的陈旧度基本吻合。引导员的一张上,则没有照片。会长舒了一口气。
十五年前的照片,哪有那么容易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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