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冈这边,我们也得想办法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

……

平日里用来安排站位的吸铁石,再一次地被摆上了白板。每一块吸铁石边,备注好了每个人在其间充当的角色。一共分成三组,一组负责拍照取证,一组负责潜入报社,还有一组则负责进入政府办公楼,告诉有冈我们的对策。我们或是凭借自己擅长的技能选择职务,或是服从安排等待任务的下达。越来越多的信息被搜集,很快整个白板都被写满。为了尽可能避免意外的发生,不断地更正,不断地确认。终于,到了行动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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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两三个小时,但大家好像都已经进入了状态。我在脑子里一遍遍地过着自己要做的事,紧张的感觉,占据了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任何一个环节的差错,都有可能影响到最终营救计划的成败。

“如果,我是说万一,我们失败了,怎么办?”中岛肩负着取证环节的重担,他的紧张,我非常能够理解。

“有冈也不会生气的,裕翔。”知念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他很少麻烦别人的。”

“好像确实是这样呐,”薮若有所思,“他脚扭伤的时候,我们让他在公司等我们,结果他还是自己回来了。”

薮这么一提,让我回想起了有冈和知念两人骑一辆自行车的身影。“不过有冈还真的很信赖知念啊,配合得那样默契,那种高难度动作我都没法想象!”

“那是因为,他们俩是一起进我们足球社的。”八乙女说,“同期的感情,果然不一样。”

“原来是同期啊!”冈本惊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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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们俩是同期的印象,我也不是很深,因为不常见到他们腻在一起。

“是真的同期啦。”知念察觉到了我们的困惑,羞涩地应答我们。“我和有冈,其实在来jonny之前,就认识了。”

在我们惊讶的表情中,知念告诉了我们他和有冈以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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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上小学,有冈不过比我大一届。那天,我妈妈送我去的学校,走到路上,突然发现,我和她都没拿书包。”我们笑成一片,

“认真听啊,真人真事。我妈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让我往车站一扔,自己跑回去帮我拿书包。走之前,还给我买了两个香肠包,嘱咐我别跑开。其实我吃一个就饱了,吃两个太勉强了,但又不敢浪费妈妈的钱。正在犯难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比我高得不多的小学生,也走进了刚才妈妈给我买面包的店里。站在玻璃柜前,纠结着是买3个钱的豆沙包还是5个钱的香肠包。然后我就给了他一个,他也不介意我咬过,就这么跟他认识了……”

“他是家境不好吗?”八乙女同情地问道。

“也不算,是他家里兄弟姐妹太多,分到的就变少了。”

“是缺零花钱吗?”冈本问。

“不只是零花钱,爱也变少了。因为有冈在家中的排行靠近中间的缘故,很早地就学会了尊重年上,关心年下。明明都是小学生,有冈远比我懂事。帮家里分担了很多家务,没有多少出来玩的时间。但即便是这样懂事的他,也没有得到家里的关注,存在感一直很低。”知念叹了口气,“大家小时候,有离家出走过吗?”

我们不少人举了手,结局不是得到了想要的宠爱,就是被打断腿。“但你们知道有冈离家出走得到了什么吗?什么都没得到,甚至直到回家,家里人都不知道他离家出走过。只有他家的狗,围着他绕了好多圈,几次三番地想把他扑倒。”知念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离家出走的事,也是他在遛狗的时候告诉我的。我原本很怕狗,但是和有冈一起遛狗,我就一点都不介意。因为只要有我在,有冈就会很用心地牵狗,没有一次失手。时间久了,我也不那么害怕了。倒是我自己自信心爆棚,主动提出帮他遛狗,结果狗绳刚抓到手上,吓到拔腿就跑,狗自然把我往死里追咯。以我、狗和有冈的顺序排成一路纵队,在坂道上狂奔,直到我们仨都累瘫在了草坪上……”

“说起来,jonny门口就有一个坂道?”八乙女问。

“没错,就是那条啦。”知念挠挠头,“当时就觉得这中学蛮有意思的,社团挺多。”

知念继续道,“虽然有过这样惊险的事情,但每天依旧期待这样的出游。同样期待的,还有有冈。在家里没有人听他诉说的苦衷,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告诉我。

到了他小学快要毕业的时候,他竟跑来问我打算以后去哪里上初中。我告诉他,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还是会留在J城,家里是希望我子承父业练习体操。我自己并不打算这样,想有更多的选择,但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听后默默点头。之前遛狗我曾听他说起,想离开家、去远一点的地方上初中。因为我自己也没有明确的目标,所以在他沉默的时候,我说我支持他报考外省初中的想法。

第二年的四月,我说服家人,来到jonny。来之前就听说学校有足球社,所以在招新日那天,早早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谁知我刚放下笔,我名字的下面,就出现了一行‘有冈大贵’!真没想到,

原来——

——他也在这里!

因为没想过他也会来jonny,一时间惊讶到没有说出好久不见之类的问候。当时又因为招到了新人,大家忙着为社团高兴,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只是感觉能再见到有冈,实在是太好了……”不知什么时候起,知念的眼角已经泛起了泪光。原来,知念你还是这样的小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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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看起来关系平平的两人,竟然还藏着这样的故事。”中岛忍不住赞叹。

“同期,不是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嘛!”伊野尾说着,瞟向薮,眼睛里满是自豪。

说起来,在伊野尾最困难的时候,还真的是薮在校方的眼皮底下,给了伊野尾休息室的钥匙,站在了伊野尾这一边。就连伊野尾的高考,都是薮送考的。

“嘿哟,这个伊野尾,只记得薮给他送考,不记得我给他求签!没良心。”八乙女假装生气。

“副社长,你为我求的这个签,我终生难忘。”伊野尾苦笑着作答。

去过那个庙的人,可能都终生难忘。

“原来我们队里有那么多同期呢。”冈本羡慕极了。

当时的我们,没有意识到,“同期”、“离家出走”这些字眼,也一下下地叩击着山田的心弦。他,也曾是有过同期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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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请问你负责的是什么,是想找证据证明有冈无罪吗?”B君问道,“之前,你好像说过证明的难度很大……”

薮打断了他的问话,“你好像并不是政府办公楼小组的吧?”

“其他组的任务也多少熟悉一下,别只会自己的part嘛。”B君眨眨眼睛。

“可以公开。”山田笑着摆手,“准确地说,是要证明,有冈根本没有担任过会长的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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