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越了解,你发现无论多好的人,想要更亲近,越走进越发现不可能。多少热情的心败给了时间和先来后到。
夏蔓儿抱着花瓶走在街上,瓶子里的水荡呀荡,她就大大咧咧地走在街上,没有一丝防备。
如今已经春天了,眼前,远处,绿意慢慢染上来,太阳给予的光似乎还停留在冬天,光是有了,温暖却是假的。
不一会宽敞的大道密密麻麻堆积着行尸,嗯?不是说行尸闻不到这个味道吗?怎么越来越多了?要不要这么倒霉?
许是她走的很慢,那些行尸也走的很慢,虽然很慢,但是却也渐渐靠近。看到三四层包围她行尸,夏蔓儿的脑子便如这春日一片虚白。她很安静停了下来,抱着花瓶,十分乖巧地站在那儿。不是因为她有多震惊,也不是她想出办法了,而是她突然想到,就这么死了也挺好,死的很热闹,要是自己也能变成行尸更好了,自己的躯体也能吓吓别人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因为无论人们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却抵不过脑子突发奇想说一句要不要死死看看?所以要好好活呀,万一脑子有一天抽风,你要是有美好的记忆,也许就能被脑子抽出来一看,拍板哎呀别死了,先好好活着吧。
不过先前的空白让她脑子只知道兴奋地说你要死了,你要死了
看来练习应急反应也很重要呀。
她穿了件嫩黄的长裙,白色的轻纱,真真是俏美人的背影,虽然有点矮,在一群灰头土面的人中就像一只孤立的鹤在咕咕叫的鸡群里,她低着头,安静下来,一副沉思的样子,但是她在等待死亡。不光是脑子告诉她要死了,更是事实,从一开始她就逃不出去了。
在她眼里世界很安静。从来没想到自己面对死会这么安静,还有一个灌满水的瓶子陪着自己。
行尸熙熙攘攘逼近,差五步,差三步,他们的眼睛是红的,嘴巴是红的,手指是红的,他们结伴而行,看起来很团结,但他们容不了一点与他们不同的人,也就是普通人,他们没有脑子想自己的特殊,他们只想灭掉眼前这个皮肤白皙,冉冉流淌着鲜血的女子。就要碰到了,指甲能碰到她的衣角,没有任何感觉的他们,竟然会有那么一点柔顺的感觉,但是下一秒,在沉声静气的街道有什么破空而来。
夏蔓儿感受到它在空中的肆意,在空中的萧飒,她突然回过头,哪怕杀人的利刃就在她的鼻尖处。她看到在三五层落败的行尸外,有一个人一袭天蓝衣,玉容俊逸,挺鼻薄唇,古雕淡雅地站在那儿,只是他手里的长盒一端如同蜘蛛身子吐出许多金丝,嗦嗦地穿过那些行尸的心口,黑血跟着金丝一并出来。
她抬着头,笑着,大笑着,比洛阳牡丹的褶子更多地笑着,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恩怨,通通消失,只有他在眼前,她只看到他站在眼前,连背后作为背景的时世界她都可以无视。
她的眼睛的柔光如同雪山上流下来的奔走的溪流,没有停留。
夏蔓儿只站在那里,她就扮演着一朵需要呵护的花默默站在那里,等着林潇涵走进。
林潇涵触发着机关,调整着角度,尽量争取打出一条路,他坚毅的木目光精确地打击着想要靠近蒙面女子的行尸,总有在打破一角,却发现那个女人竟然傻傻站在那里,不动眼睁睁看着行尸补上去,重新围成一个圆,即将出手攻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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