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琳走到牌桌边上,颇有些不耐烦地从朱然手中接过那块金怀表,放到手里仔细看了一下,两道眉毛顿时拧在了一起。
“杜琳,这块怀表有什么问题么?”伊万从杜琳的表情上看出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便伸出自己狗熊一样的手臂捉住杜琳的纤腰,一把将她揽到自己的身边。
“这块表不是第一次到我们这儿来。”杜琳抬起头,看了一眼朱然:“这块金怀表我前几天才刚刚经手过,对怀表壳子上的这个狮子头印象很深刻。当时的估价大概是三百块大洋,在我们手上没停多久,这块表就卖出去了。”
杜琳跟着伊万做这个行当也有不少年的时间了,在这方面还从来没有出过一次错,所以伊万对她也是非常信任,甚至超过了对他亲哥哥的信任。
听杜琳这么一说,伊万望向朱然的目光就有些变了味道。
“小兄弟,杜琳的话你也都听到了。你拿着这块才刚刚从我这里走掉的货过来找我,恐怕并不是诚心来找我帮忙处理这件东西的吧?”
“我还担心杜女士认不出自己经手过的东西,让我白跑一趟。”朱然看着壮硕得如同一头西伯利亚熊的伊万,心里有些发紧,不过还是故作镇定地笑道:“我这次来欢歌拜访,确实是有一笔生意想做,不过不是为了出手这块怀表,而是想知道当时到底是谁把这块金怀表送到了欢歌酒吧。我想这一点,伊万先生和杜女士不会那么健忘,应该还记得一些吧。”
说到这里,朱然又连忙补了一句:“当然,这么重要的情报,我肯定不会白拿,伊万先生你大可以开一个价钱,只要价钱合适,我们可以立刻钱货两讫。”
伊万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盯着朱然看了十几秒。朱然被这头狗熊看得后背有些发毛。就在他已经开始在心里估摸着自己能不能从这一屋子的壮汉手里逃脱的时候,伊万沉着声音再一次开了口。
“朋友,你知道为什么我伊万能一直在欢歌做这个生意么?为什么各路的朋友都愿意相信我,把手里的货放到我这里来?”
朱然不答话,等着伊万继续往下说。没想到伊万偏偏住了口,反手抓起桌上的伏特加酒瓶咕咚咕咚往自己嘴巴里灌了几大口。反倒是被伊万粗壮胳膊箍着的杜琳代他继续往下说。
“这位先生,做我们这个行当的最重要的就是信誉。我看你文质彬彬,也像一个读书人,肯定知道人无信不立这句话吧?若是伊万先生随随便便就把货主的情报透露给其他人,你说还有谁敢来我们这里走货?到最后吃亏得还不是我们。你想想,假若你前脚才把这块金怀表给我们代销,后脚就有仇家从我们这里拿到了你的情报把你堵在了家里,你心里是什么感觉?”
“这么说,对于这块怀表的来历,两位是一点儿都不打算透露了?”朱然又问了一遍。他的心里倒是没有多少失望,他在来欢歌之前就猜测直接从伊万嘴巴里问出消息来不太可能,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而已。
“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杜琳抿了抿嘴唇,说得斩钉截铁,然后把手往前一伸,将手中握着的那块金壳怀表递了过来:“这块怀表你拿回去吧。我记得当时从我们这里买走怀表的绝对不是你,不过这位先生,你大可以放心,我们同样不会关心你到底是从哪里弄到这块怀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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