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她好像看见了一双眼睛,很熟悉,她叫得出来名字,可名字就凝固在嘴边。

是向他求救了,还是没有?

晏唯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她只记得自己做了一场梦,这个梦孤独又无趣。她独自在沙漠里前行,没有风沙没有太阳,到处都是阴沉沉的。

她记得上路之前明明带了什么,可是仅剩下她一个人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因此这条路走得尤为艰难,走到黄沙渐白,茫茫一片。

晏唯醒了过来,看见暗沉沉的夜。

灯光滑进来,在墙壁上映射下三角形的光区,空调的出风口上贴着张绿色的彩条片,被吹得呼呼作响,很微弱的动静。

记忆一时间根本无法聚拢,她盯着那里看了很久,好像从那里能得到提示,但是遗憾的是这架看起来羸弱的空调并不能给她过多的记忆,晏唯收回了视线。

身边的躺椅上坐着个男人,戴着棒球帽,黑色的罩衫和长裤把整个人都包裹在阴暗里,说不上是什么善类,但是看起来相当和善,至少于她而言不是敌人。

他的目光始终凝聚在她的身上,也许是她醒来的那一刻就在看她,晏唯忽然发现时有些猝不及防,愣怔了很长一段时间:“周,峤?”

她说的有些迟疑,但这个名字于她而言相当熟悉,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脱口而出,但是她实在记不得这个名字和她有什么关系,而眼前的男人也只是看着熟悉而已。

男人默默地转了一圈手机,然后把它放进兜里:“医生说你被注射了过量的吐真剂,头脑短时间很不清醒,果然是真的,晏,你已经开始不认识人了,真是太让人难过了。”

晏唯沉默下来,吐真剂,现在还有人用这个东西,给她,为了点什么?她这里有什么价值值得用上这么个玩意,虽然她现在的情况很具有威胁性,但是也不至于用这个来逼迫她吧?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谁?

男人也在看着她,看着看着,脸上的表情就开始玩味起来:“晏,你是认不出我了吗?”

“aael?”

男人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说出了他的名字而发生什么变化:“恭喜你,猜对了。”

说不上是猜测,脱口而出的,就像刚才一样,只是两个男人对她而言,相当重要,是什么鬼?情人,兄弟姐妹,不过看眼前这人的长相,这两种关系都不是很合适。

男人好像从她的眼神里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再猜猜,我是谁?”

晏唯摇头。

aael难得见她这样懵懂无措的状态,欢快地笑起来:“我是你的丈夫。”

晏唯满脸严肃:“你不能趁着我神志不清的时候骗我,这个人报复心很重,你说万一有一天我想起了什么,对你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伤害了彼此的感情,这多不好。”

aael看着她:“说的也是,你想去看看他吗,你爱的那个男人?”

他把她抱上了轮椅,带出了病房。

去另间病房的路上,他告诉她一些事情。

“晏,你被注射了过量的吐真剂,然后扔进了海里。把你捞上来的时候,你已经病危,哦,现在是你昏迷的第三天,八月一号。”

晏唯愣了很久:“我明天是不是要回国,上坟,给我爸妈。”

“是啊,你每年……哦,不,两年前的八月二号你没有回来,还记得吗,你被困在红海的一艘轮船上,目的地是比利时,会被卖过去做应召女郎。”

他说的,晏唯好像有印象,但是具体的实在记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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