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王乐宣,谢千羽更加关心北境的战事,毕竟外祖父是要对边关负责的第一人,不论输赢,护国公府都在风口浪尖上,是众人关注的重点。

所以第二日,谢千羽就去了护国公府,去看望许氏。

许氏正在佛堂里念经,听说谢千羽到了,忙招呼她坐着。

谢千羽看许氏脸色还不错,微微松了口气,道:“外祖母,我听说北境战事平稳,虽然没有夺回城池,可到底外祖父到了之后就没有再丢城池了。”

许氏幽幽叹了口气,埋怨道:“你外祖父年纪大了,眼看着就要入冬,他那腿疾怕是又要发作了。”从前在北境的时候,元齐腿被冻伤过,留下了旧疾,一到冬日里就会痛痒难忍。

谢千羽自然知道元齐的旧疾,咬着唇道:“外祖母别急,近日会有几支商队前往北境运送物资,我托了信任的人带了些药材去给外祖父,其中就有上好的威灵仙和伸筋草。”

许氏握着外孙女的手,觉得心口暖暖的,她欣慰地笑着道:“我知道你拿着白玉婵,在战事刚刚起来的时候就开始调配全国的伤药送往北境。好孩子,你是个为国为民的。只是,也该留下一些,毕竟南疆也不一定能太平。”

谢千羽笑了,道:“外祖母放心,之前去夜州的时候收到了不少的田七和血蝎,都是外伤的好药,我都留在夜州的药铺了,那里离得南疆进,一旦要用,三两日就能运送到。”

许氏深深地叹了口气,有欣慰,有无奈,也有些放心。

谢千羽继续道:“我听说皇上把内务府里元家的东西赐回元家了?”她十分想看看当年元家第一代护国公上阵杀敌的那把卷刃的刀。

说起这个,许氏便开心起来,拉着谢千羽去了后库房里。

元家的后库房不大,钥匙就掌管在许氏自己手里,因为这里东西虽然不多,可大部分放的都是十分贵重的物件。

谢千羽目光浏览过两人高的画着娘子军镇守娘子关的大瓷瓶、整张的金孔雀皮毛、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最后,目光落在一把刀架上。那刀架是用金丝楠木做的,该是常常被人抚摸,流动着暗金色的波光。刀架上架着一把卷刃的宝刀,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斑斑血迹。

许氏径直走到那刀前,颇为自豪道:“这便是第一任护国公战场所用的宝刀,玄铁所制,十分坚韧,却在杀敌中损毁了,可见当时战事的惨烈。”

谢千羽纤细的手指触摸到那冰冷的刀背,眼前似乎出现了第一任护国公浴血奋战的场景,她微微闭目,深深吸气,这一刻,她为自己身上流淌着元家的血液而自豪。

许氏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把刀是元家的骄傲,却被先皇占为己有了十几年,如今终于再次摆在了元家。她眸光看着那刀,道:“你外祖父本是看了黄历,准备挑选个吉日开宗祠,将这刀摆回祠堂里去的。没想到北凉又来犯境,你外祖父一大把年纪,竟然还要披甲上阵……”她说着话,已然哽咽。若是他们有个儿子,也不至于让年过六旬的丈夫出征。眼前外孙女在,她不由得就想找其商议,她拉着谢千羽的手,轻声道:“我想要在元家旁支里过继一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谢千羽一愣,问:“那舅舅怎么办?”元子杰是元家的义子,可到底也是上了宗谱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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