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面具人陷在草脂里,却没有一点落难的样子,躺得从容淡定,仿佛躺在柔软的床上一样。

九歌脚下一滑,为了不落到面具人身上,他往旁边挣了一下,重重地摔在面具人边上。

身体急速地往草脂里陷,他站不起来,眼看头就要整个陷进去了,情急之下他用手脱掉一只鞋,摁着那只鞋把自己撑了起来。

他穿上鞋后忙退到角落里,不敢接近那面具人。

那面具人也真是淡定,这么大动静竟然一动不动。

屋里也流进来很多汁液,九歌一闻,倒没什么异味,只是有些黏糊糊的。

屋里并没有螺音。

九歌冲屋顶上的人摆了摆手,让他们站好,不要下来。

他则一步一步地朝面具人挪去。

他不敢太接近,怕会发生一些来不及应对的事情。为了防止摔倒,又脱下一只鞋子抓在手里,这样一手一脚撑着,可以避免手或脚的一边陷下去。

离面具人越来越近了,他突然开始忐忑起来,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他想先用鞋子挑挑那面具,看能不能挑开。可谁知这时闻语突然摔了下来,而且是重重地摔在了面具人的肚子上!

面具人被她压得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喷入汁液里,不一会儿就不见了,应该是融合在可汁液里。

那面具被这么一震,竟然弹了起来,露出了下面一张妆花了的脸。

原来那面具并没有戴在面具人的头上,而只是放在上面了而已。

闻语吓得缩到角落里,她嘴唇发白,剧烈地颤抖着。

九歌看到面具人那张脸后,说了一句:“是马乙!”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但还是让大家一愣。

九歌道:“我以为会是马甲。”

“他俩都不是好人!”德音一边说一边跳了下来,因为没有穿鞋子,她深深地陷了下去,九歌忙拉起她,给她一只鞋子,说:“你不穿,踩着它也行!”

德音点点头,穿上了鞋子。

闻语斗胆摸了摸马乙的脉搏,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我压死的,他已经死了好久了!”

九歌道:“那你这也是对尸体的不敬!”

“你才不敬呢!你别乱说话,刚刚可是吓死我了!”

“呵,你也太胆小了!小除跟我说过程家没一个胆小鬼的啊!”

“那是他瞎说!”

“你敢说你们家主瞎说?”

“嗯”闻语突然住了口。

德音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思拌嘴!螺音呢?”

九歌摇摇头,没有说话,看了闻语一眼后,低下头看马乙,发现他脖子上挂着程家的牌子,但他并没有立刻对此说些什么,而是说了一句:“你突然变得和来红枫镇之前不一样了。”

闻语脸上一惊,没有说话,九歌也没抬头看她,这时德音道:“你们看,他没穿鞋子!”

九歌忙去看,发现马乙连袜子也没穿,脚深深地陷入草脂里,脚腕弯成直角,八成是断了。

“他这衣服应该和鞋的作用一样,能防止人陷下去。”德音道。

“不,他还是陷下去了好多的,之所以陷得慢,是因为他是整个人躺在草脂上的,受重面积大,所以不容易陷下去。”

九歌问闻语:“你能判断出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闻语说:“不能,因为这个人的体质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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