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狗子眯住眼睛,开始了对过往的追溯:
“小时候我去疯人院探望我爸,那是个阴沉的夜晚,我无意间在病院里听到了几声狼叫,我害怕极了。我爸那时候疯疯癫癫的根本不可能保护我,他住的又是病院的一楼,推开窗户就是茂密的树林。狼叫的时候我爸不知被护士带去干嘛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我听着阴森的狼叫,看着也许是被风拂得窸窸窣窣的树林,吓得我赶紧躲到了桌子底下。
我真害怕有几头狼从树林里面窜出来,然后跳进病房把我给叼走。后来有护士进来了,把我爸送了回来,还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不停颤抖的我。护士问我怎么了,我说有狼,害怕被吃掉。护士却笑着说‘快出来吧,瞧你吓成这样。放心吧,这附近是没有狼的,你听见的狼叫声都是我们院长王润风叫唤的。’
护士说王院长人比较孤僻,虽然是个好人,但行事作风都有些古怪。他特别喜欢学狼叫,而且隔三差五的就会叫上几嗓子,吓坏了许多新来的小护士。不过后来大家都习惯了也就见怪不怪了,甚至隔几天没听见狼嚎,就会怀疑王院长是不是出远门了。
我早已成年了,我也是在这附近长大的,确实从来没有见过狼,离开疯人院后也再没听见过狼嚎声。”
听完,众人唏嘘,当然,表情是各不相同的。黄毛张大胆在一旁咯咯咯的窃笑,冲着老人说:
“怪不得我感觉你神经兮兮的,原来不是老顽童,是神经病院出来的精神病啊。你为什么喜欢学狼叫呀?”
范梅立刻白了他一眼,瞧见范梅鄙视自己,他立刻冲范梅摆出一副凶相。范梅可不怕,像张大胆这种只敢嘴巴作威作福,实际真有什么事就怂的社会青年,范梅在警局可没少教育他们。
老人呵呵一笑回答:“你不都说了我是神经病嘛,神经病说什么做什么,还需要理由了?”
“你!”
老人的回答惹得在场的人是哄堂大笑,真真给了张大大一个难堪。可不是嘛,张大胆刚才说出的话就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怪不得别人取笑,就连小狗子也忍不住浅笑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恢复了挺纠结的样子。
老人为什么喜欢学狼叫众人不得而知,如若真像他自己所说的是个神经病干的事,没有理由可找的,倒也说得通。
老人又冲小狗子说:“我就是王润风啊,你观察我这么久,还特地跑过来证明我的身份,是找我有什么事吧。”
小狗子结结巴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怕真是找老人有事,但他还是那么难以启齿。这时有几个人耐不住性子了,啧啧说:
“啧,哎呀,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你们说清楚嘛。那个疯人院当年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只有小狗子爸爸活下来了嘛。”
“对啊对啊,既然知道就说嘛,莫吊人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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